景[第1頁/共4頁]
阿音轉轉頭,看著他,忽地,一聲笑:“然後呢?”
芳姑扶她起來,給她沐浴換衣,打扮打扮,看著鏡中模樣大變的本身,阿音皺了皺眉頭。
“彆怕,夫人和藹,是個好人。”
數丈外一間清雅的茶館二樓的窗扇對河而開,晨光透過雕花的木窗格,又灑在對岸的河壁上,阿音悄悄搖著團扇,扇風悄悄掀起她的額發,她微微歪著頭,看著茶館窗內二人。那女子行動如流水,煮湯分茶,熱氣似還帶著茶香,跟著如絲的金光飄向這一處,不一會兒,茶湯三沸,女子舉手,將第一杯奉與劈麵的男人,男人點頭含笑接過,飲了一口,似又誇獎一聲,那女子便害羞半垂嬌容,耳上一雙明珠耳墜,悄悄顫顫,不管是茶,還是人,皆是秀色可餐,情義無窮……
花夫人……
阿音已經忘了那一日產生的事情,她隻曉得她醒來以後,本來磨難隻是才方纔開端罷了――她褪了衣衫,後背是一副旖旎的牡丹花繡,多年疇昔,分毫未曾退色,反而更加的奪目,如此的鮮紅,鮮紅地似鮮血。
出了院門,便是花廳,穿太小小的穿堂,是一處天井,四角種著桂花樹,牆上爬著富強的紅絲草,前麵是一處小門廳,繞過院中的影壁,便是大門了。門外停著一乘雙人抬的小轎,阿音被婢女扶著上轎,低頭入內之時,轉頭去看門楣,一整塊花石板上雕著“嘉園”二字,她又暗吐出一口氣,上了小轎。
阿音因疼痛忍不住嗟歎一聲,明曄卻鬆開她的唇,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阿音身軀忍不住生硬了一下,明曄卻未曾放開她。
門外便是鬨熱的販子,小轎抬在青石板路上,兩旁是紅曲柳樹掩映下的各色店鋪,來往行人如織,小轎靠著右首跟著人流往前走。阿音轉頭,悄悄掀了轎簾看向火線,公然瞧見不遠不近跟著三四人,不由一陣煩惱,摔下紗簾。
明曄點頭,溫言道:“冇有,聽你一說,倒是有些神馳。”
阿音將頭枕動手臂,看著窗外,“好黑啊。”
“隻是……其人暴戾,便是這幾年間,其姬妾暴斃便有七八人,暮年……更是不計其數。”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阿音看著麵前的中年婦人,一派慈眉善目,她和身邊的老婦悄悄低語幾句,便看著阿音對勁地笑。
“你是不是向來不肯這麼對待陸源?”他的話中是哀痛的腔調。
阿音心中嘲笑。
明曄舉起畫冊,引火撲滅,待火幾近燒到他的指尖,他纔將散去的紙頁脫手,紙灰如同胡蝶,飛散翩翩……
婢女倉猝點頭,“不、婢子這便去。”
門彆傳來拍門聲,阿音未曾應對,那拍門聲卻未曾是以停罷,反而更加惱人。
是船,燭燈台、花幾、座椅板凳都是牢固在地板上的。
明曄聞著麵前胴體傳來淡淡香氣,呼吸微微短促。
夜色又起,徹夜無月,唯有風中,一絲一縷的梔子花香飄來。阿音屈膝,蜷坐在窗台上,將頭倚著窗欞,長髮纏繞,一地青絲。
明曄眼睛還是盯著畫冊,“隻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