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第1頁/共4頁]

易沉默無言。

秦夫人聽著二人腳步漸遠的聲響，又展開眼，一旁的中年仆婦便上來為她掖了掖被褥，輕道：“夫人，費了半天的精力，先歇一歇吧。”

阿音道：“他天然便不會以為此事與紫金莊有關了。”

李芳諾點點頭，抬步出了房門，卻又轉頭看向內間，透過昏黃的紗屏，見陸源半跪床前，她便垂下視線，陪侍女而去。

少年道：“女人請來便是，必不會令女人絕望而歸。”

李芳諾握著掌心，一臉痛苦，侍女輕道：“女人隨婢子來。”

阿音皺著眉，在林茂行的腰間摸了摸，摸出一枚小印，扔與易，“做戲做全套，你去尋他的師爺，從府庫提出兩千兩官銀，運到他府上。”

侍女忙回稟：“在清月居中。”

“怎、如何了？”那胖瘦二人有些摸不清狀況，一臉疑問地看著阿音。

“你、你是……”

“方國維屠建州之時，你也撈了很多好處吧，要尋你償命的活鬼數不堪數，活得這好久，享這很多繁華，也該歡愉夠了吧。”

秦夫人微皺長眉，有些憂愁道：“你祖父那邊……”

阿音又一聲的嘲笑：“既然偷梁換柱，也要中飽私囊纔好，你去做就是，陸源……他會曉得是我做的。”

蔣修改歎口氣搖點頭，“隻怕說來輕易做來難啊，某也隻能開些疏肝解鬱的藥，吃不吃也無甚緊急，世子還是多多欣喜夫人的為好。”

“你、你莫要胡說，我不曉得甚麼糧草。”林茂行怒道。

秦夫人摸了摸兒子的頭，將他做小兒般垂憐，“比來很累麼？如何這般蕉萃？等下讓素心給你做點羹湯吧。”

易動了動唇，道：“將每一夜見到的月色都做此生最後，便冇有兩樣了。”

“如何了？”房內傳來一個聲音，帶著幾分倦意。

血腥氣盈滿這一間小小的花廳。

徐益自門內迎出來，躬身道：“公子。”

陸源不言。

秦夫人搖了點頭，歎道：“阿林，是不是我錯了。”

徐益話中帶著憂愁：“今早傳了蔣大夫進府，現在還未曾分開。”

秦夫人點頭：“走了也好，他要再多的女人我都不反對，隻是這類女子，還是少招惹的好。”

阿音冷冷的盯著他，道：“饒命啊？九年前，你在方國維眼進步些讒言：南陵莊氏藏有傳國玉璽，取玉璽便得天下的時候，如何不想著饒莊氏一命！”

陸源忙道：“冇事。”

“……”陸源微歎一聲，卻不再說甚麼。

阿林忙道：“公子不令旁人跟著，連老太爺的人都跟丟了蹤跡，隻曉得去了江寧。”

“呼——都已顛末端芒種，這月又圓了啊，易，你說，如果我活到了七老八十，看這一輪明月，會是甚麼樣的表情？”她輕聲道。

陸源不等他說完，拔腿便向秦夫人所居的院落疾步走去。他一起穿太長廊，待進了芳園，順手抓了一名侍女問道：“夫人在那裡？”

“不必。”陸源邁下石階。

易取下竹笠，麵龐冷峻，盯著少年。

李芳諾捂著被瓷片劃開的掌心，一臉無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