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第2頁/共5頁]

遵循原打算，在柯家一行人登上顧名宗特地派出的“天王星號”的同時，顧遠會帶人登上一艘大型遊艇，前去海麵與天王星號彙合，再伴隨顧家一同登岸――這是柯文龍的要求，名義上是要見本身的外孫，實際倒是防著顧名宗在路程中脫手腳。

在他身火線謹和阿肯刹時對視，後者點了點頭，把手伸入口袋。

“顧遠你……”柯文龍開口道，聲音略顯遊移：“你過來，你的臉如何……”

主臥裡顧遠正躺在床上昏睡，橙黃色床頭燈下，他英挺的眉宇微微皺著，彷彿睡夢中都很焦炙的模樣。方謹伸手想悄悄撫平那皺褶，試了幾次卻都無濟於事，終究他隻得收回一聲寂靜的感喟。

方謹從船舷上跳下來，緊走幾步上前笑道：“顧大少昨晚在船上受了風，嗓子啞說不出話，您幾位請多擔待了。”

他的身材眼看就要一頭栽倒，但被方謹跪下來扶住了。

假顧遠一邊向前走，一邊暴露笑容。

他的聲音實在太斷斷續續，異化著狠惡的嗆咳和喘氣，顧遠實在並冇有聽清楚每個字：“你說甚麼？！快閉嘴，跟我上病院！”

遊輪垂垂駛近，阿肯讓人把船開到很近的海麵上，緊接著拋下數個皮筏，帶著方謹、假顧遠和十來個兄弟跳了下去。錢魁和方謹的人不是一起的，帶著兩個部下坐了最後一隻皮筏跟上，徑直劃到遊輪邊，二十來小我順著鋼梯爬上了遊輪。

呲――

――柯榮現在不在大廳，想必是跟外甥有舊怨，這類爺孫相見的密切場合就不列席了。柯文龍倒是滿心歡樂一臉慈愛，向中間伸出一隻手，保鑣立即上前拉住，扶著他站了起來：

方謹踉蹌爬起來，麵前發黑暈眩，但認識卻有種奇特而殘暴的復甦，像是靈魂待在身材裡冷冷地望向外界。

顧遠不曉得夢見了甚麼，燈光下不安地動了動，眉宇間的皺紋彷彿更深了。方謹近乎迷戀的目光在他臉上逗留了好久，才脫手從後腰解下一把槍塞在他掌心，然後又去衣櫃拿了床被子，展開鋪在他身上，嚴嚴實實把拿槍的手遮在了上麵。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素圈戒指，鮮明是那天顧遠求婚時拿出的那一隻――厥後他暴怒分開時並冇有帶走，一向留在方謹身邊。

“不再見了，顧遠。”方謹輕聲說：“對不起，讓你生了這麼多天的氣，這個應當還給你。”

那戒指裡有顧遠的名字，顧遠帶走的阿誰戒指裡也有方謹的名字。

方謹緊跟在假顧遠身後半步，抬眼望向柯文龍。

半晌他小小聲說：“我……甚麼都冇有了，能夠要這個戒指嗎？”

海上的黑夜老是過得很快，第二天拂曉水麵濃霧散去，天涯泛出灰濛濛的光，遊艇終究到了預定起航的時候。

他不會記得這個雨夜裡最後的吻。

方謹站在船麵上，悄悄看著遠方水麵上微渺的船燈。

他向來冇有這麼清楚地認識到，這能夠真是最後一次了。

你到底想做甚麼，方謹？

大廳內世人嘩然，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寂靜內，方謹悍然拔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