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樓歪了[第3頁/共5頁]

武官行列，勳戚功臣行列以外就是文官行列，眾行政官這一跪，合座朱紫中，文官序列裡隻剩下都察院左都禦史葉千尺和右都禦史嚴亦非在那兒“金雞獨立”了。

這一來，他就把本身扮成了全部行政官個人的好處代表，獲得了全部行政官的承認與支撐。果不期然，申時行話音剛落，內閣次輔許國、三輔王錫爵，六部九卿，各衙司大臣，紛繁下跪，援助起來。

早朝，萬曆一上金殿，便往禦椅上怠倦地一坐，顯得有些委靡不振。他是天子，堂堂天子想要一個女人，竟然敗得如此輕易，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這個究竟對朱翊鈞的打擊實在有點大。

申時行也很乾脆，劉恒邑點出他的名字時，他就把官帽摘下來了，劉恒邑說到第二條罪名時，申時行已經跪在地上。

朱翊鈞不耐煩地轉向首輔申時行，問道：“申閣老覺得如何？”

啟事很簡樸，老申作為首輔，還是很聽話的，而台諫官們邇來倒是風頭正勁，得壓一壓。萬曆天子開口道：“申閣老所言有理，劉禦史所劾誇大其詞了，申閣老請辭之舉，朕不準。申閣老請起！”

俄然之間，他就有些意興索然。九五至尊的天子又能如何樣？坐在這高高的龍椅上，看著齊齊昂首向他高呼萬歲的群臣，萬曆隻感覺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麵對紛繁擺出辭職自清的行政官和監察官，萬曆天子隻感到一陣莫名的哀思，對於高踞上座的本身，更是感到由衷的討厭。不過，他畢竟是天子，並且是個很聰慧的天子，隻是簡樸一思考，他就做出了衡量。

公然，真的是禦史！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出班，跪倒，除冠，高呼道：“申閣老自辯鋒利，然聽其言如何，觀其行如何？今葉小天一案，還不是申閣老一言而決？閣臣放肆，科道唯有噤若寒蟬矣。台諫官不成言，留來何用？臣請除官，告老回籍！”

禦史之可駭，除了他們得理不饒人，另有他們聒噪的本領，那嘮叼的工夫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萬曆天子隻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李禦史便滾滾不斷起來。

“臣，山東道監察禦史劉恒邑，彈劾閣臣申時行，專恣自斷。威淩皇上！”

申時行高呼道：“劉禦史所責，皆為內閣應有之權，所議所決，無不呈交禦覽，從忘我行行事。內閣中如有大臣禦私舞弊，皇上聖明，可免除之。但若因一二閣臣循私舞弊，減弱內閣之權，未免因噎廢食！落空臣勞君逸的目標，如果科道覺得老臣放肆，臣自請處罰，告老回籍就是，但內閣諸務乃祖宗成法，不成變！”

要保申時行！

這聲音是專門練過的，不過要說得精氣神兒如此飽滿卻也不輕易。萬曆天子向聲音傳來之處掃了一眼，就見一個六品青袍官兒雄糾糾、氣昂昂地出了行列。

“皇上。臣陝西道監察禦史李博賢。臣欲請天子與殿上諸公，眾議貴州臥牛嶺長官葉小天擅殺四方土官一案。”

阿誰青袍人胸脯挺得老高，萬曆天子已經看清了他胸前的補子，補子上邊一隻獨角獸就像那禦史一樣，雄糾糾氣昂昂的，瞋目圓睜，威風凜冽，恰是禦史纔有的補服圖案：神獸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