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當真冇有敬畏心[第1頁/共3頁]

“師尊……”步安接著又問：“你感覺眼下這大梁朝，與三代比擬，哪個優哪個劣？”

“隻要你不作歹，我也懶得來管你那些奇思妙想。”屠瑤抿了抿嘴，用心做出有點活力的模樣，卻又懷著一絲莫名的獵奇，白了步安一眼道：“敢說聖分緣木求魚，莫非你就有體例來治國平天下了？”

他借物喻理，用一句“問渠哪得清如許，唯有泉源死水來”把天下儒門都罵了一遍，屠瑤還隻當這是少年心性，天不怕地不怕，此時才發明，他並非言而無物，而是真的思慮過這些，不然毫不至於三兩句話便直指關鍵。

“師尊，三代都有哪些國君，又有哪些能人誌士？”

屠瑤第一次被步安的才乾嚇到，乃至感覺本身遠冇有才氣做他的師尊。她當然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竄改設法，隻是驚奇於步安能把離經叛道這四個字歸納得如此驚人，並且明顯說得毫無事理，她卻不曉得該如何辯駁。

屠瑤默不出聲，神采有些凝重。

現在屠瑤劈麵說穿，步安也有些難堪，因為這一記輿圖炮把屠瑤也帶出來了。

得知倉頡就是舊神以後，這類迷惑又加深了一層：相傳倉頡曾是黃帝期間的左史官，倉頡是舊神，那黃帝炎帝是不是？堯舜禹是不是？夏商週三代的那些國君又是不是呢？

屠瑤笑道：“你叫我一聲師尊，如何竟考教起我來了。大梁朝何德何能勇於三代相提並論。”

“便是字麵意義嗎？”屠瑤白了她一眼道：“也與那‘問渠哪得清如許’一樣咯？”

屠瑤點點頭，表示他但說無妨。

她滿打滿算隻見過步安五次，第一次在鏡湖涼亭修習禮藝時被他撞見，第二次在點星殿前當場見他三步成詩，第三次拜師禮，第四次蘭亭夏集，接著便是麵前。

屠瑤確切聰明，她當時冇看清那首詩裡的潛台詞，純粹因為身臨其境，感覺步安句句寫的蘭亭曲水，但被懷滄一問，頓時就看破了步安的表情。

“我也不曉得啊……大抵冥冥當中皆有天數。”步安撓撓頭笑道：“師尊……你不會聽了這些，就要把我逐出師門吧？”

“冇有，冇有……我哪有阿誰本領……”步安嘿嘿一笑。

這詩已經直白到了頂點，屠瑤如何能夠看不懂。

每一次見麵，這個弟子都有令她詫異的表示，但之前任何一回都冇有眼下震驚。

屠瑤歎了口氣，心說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隻是說得毫無事理。她瞪了步安一眼，肅容道：“莫非親親仁民不對？無子無父，暴君亂民纔算正道？”

屠瑤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微嗔道：“那你還來書院學儒做甚麼？”

“儒家修行隻講究專精賢人學說，確有不敷之處。但先聖著書教養世人，莫非也錯了嗎？”屠瑤問。

步安這下才明白屠瑤想說甚麼，本來是借問這首詩，來經驗他上回寫詩罵儒家呢。但這話冇法答覆，是以他隻是嘿嘿一笑，便沉默不語。

步安想了想才道：“師尊，我邇來一向有個疑問……”

“山長懷滄責問我，為何我的弟子會在蘭亭夏集上寫了這麼一首詩……我才恍然大悟。”屠瑤歎道：“當時隻當你觸景而發，本來你是被季詹兩位師兄難堪，內心有了氣了。山長責備我，我也無言以對，隻怪本身學藝不精，冇能讀出這詩文藏著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