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下何嘗不如此[第1頁/共3頁]

“小女子見過晴山大師。”魑魅微微一福，姿勢非常端莊。

“那官兵幾進幾齣，莫非就未曾發明這此中的玄機麼？”晴山不解道。

“然後？”晴山冇明白他的意義。

“兩位不必驚奇，這位池眉女人，是我偶然中收取的鬼仆，常日裡就住在我的隨身軟甲當中。”步安特地將這女鬼先容給晴山與影龕，是考慮到身處險地，讓兩隻鬼熟諳一下，今後也便利合作。

“或許有此能夠，”步安答道：“但我感覺不是。”

晴山聞言昂首，一臉當真地看他，彷彿聽出他這驚世駭俗的說法中，包含著某種特彆的含義。

“女人，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步安扯開話題：“話說某處山腰上有個破廟，廟中住了一個和尚，他每日擔水、唸佛、擦拭佛台，雖說孤傲，卻也過得安閒。厥後，有個遊方和尚路過，也住了下來。本來廟中的和尚，使喚他去擔水做活，新來的和尚乾了一陣子，終究氣不過，隔三差五地要撂挑子，因而這破廟也就常常斷水……”

“然後呢？”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晴山。

饒是晴山與影龕朝夕相處，見此景象，仍舊有半晌失神，朱唇微啟，驚得說不出話來。

晴山忙站起家，也對著她微微一福，道聲“客氣”。

“活結？”步安搖點頭，有些哀思道：“眼下的七閩道，何嘗不是這天下的縮影？以晴山所見，彆處的百姓不渾渾噩噩？彆處的富人不吃人？越州、嘉興、鄞州那裡不鬨鬼？可有那裡的官府真替百姓著想了？世上修行人自誇公理良善者多少，為何七司衙門隻要一個……哈，你看，恰好七司衙門的鬼引，過期不批了。”

晴山想了想道：“公子的意義是說，一旦用活人祭奠，便可鎮住陰魂？”

“影伯除了奉告你，城中有活人祭奠，冇說彆的嗎？”步安稍等半晌，見影龕縮在角落裡不說話，便猜到他冇有魑魅的本領，解釋道：“徹夜邪月當空，可這寧陽縣城中，卻無陰魂反叛。”

魑魅此前每次現身，都是衣不蔽體的風騷樣，這一回站在桌旁，滿身高低竟然被襦裙包得嚴嚴實實，臉上神情更是雲淡風輕，彷彿大師閨秀。

“這還不算甚麼。”步安笑了笑道：“隻要你問心無愧，天然能夠解除萬難。但是妖物殺之不斷，你部下兵馬死傷慘痛，瞧熱烈的那些人，反而黃雀在後，隻等你強弩之末，便一口把你吞了。”

冇用的東西，可貴給你個露臉的機遇，就搞砸了……步安翻翻白眼，替她救場道：“說是勒迫，也不算錯。”

“本來如此。”這一回，出聲感慨的是女鬼魑魅，隻不過她臉上毫無驚懼之色，反而有些神馳或者敬佩的意義，大抵是感覺這麼一勞永逸的奔走體例，實在是天賦之作。

“這……這麼說，眼下七閩道的亂相，底子是個解不開的活結？”晴山瞪大眼睛，既驚且懼。

“你殺了那些官紳，無人祭奠了，但是邪月一出，陰魂又要橫行反叛……妖物們既然有體例遣散陰魂，天然也有體例奔走他們作歹。柳店鎮上的事情，你但是親目睹過的，要曉得那就是拜月教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