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蓄勢待發暗潮湧[第1頁/共3頁]

主簿林惟蔭嗬嗬而笑，並不鎮靜，彷彿吃準了洪知縣會承諾――這位林主簿，便是寧陽堆棧店主林惟均的兄長。

“既然如此，就該搏命一搏，掙個好出息，對不對？”馬員外轉過身，臉上始終是笑吟吟的：“但是如何拚？我們進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在這寧陽縣裡可曾見過妖邪鬼怪、拜月賊人？連敵手的影子都瞧不見，跟誰去冒死？”

“晴山女人已經閉關六日了。”馬員外意味深長地答了一句，接著站起家，笑著道：“走吧，再不出去，鄧統領要出去罵人了！”

“你的意義是說，步爺那邊早有主張了？”程荃驚道。

馬員外慢條斯理地擰了布巾，掛在窗前，朝外頭看了一眼，低聲道：“程兄弟，邪月臨世，天下遲早要大亂，承平哪有你說的這麼輕易。”

厥後還是步安想了個彆例，眼看天快黑時，就把他綁起來，到天亮才鬆開。

“隻不過甚麼？”程荃詰問道。

馬員外朝著客舍門口坐了下來，眼睛始終盯著那扇門，防著有人出去，嘴裡低聲道：“程兄弟，這些日子，你可留意過鄧統領他們？”

馬員外冇有直接答覆，臉上的笑容卻垂垂收斂起來，半晌道：“宋尹廷和張承韜是甚麼人物？他們尚且冇有體例，這七閩道怕是凶惡萬分。步爺有冇有主張，老哥我委實是吃不準，隻不過……”

“既然如此……”程荃站起家來。

程荃想要辯論，卻也曉得他說得冇錯，隻好歎了口氣道：“隻怕日子一久，民氣就散了。”

馬員外畢竟比他長了十來歲，脾氣謹慎很多，扭頭看了一眼，見無人出去，才一臉嚴厲地朝程荃搖了點頭：“軍中端方打，這類沮喪話，可彆再說了。”

“大人……”林主簿側頭思考半晌，眼中暴露一絲凶光，低聲道：“夜長夢多，乾脆把這夥人撤除算了？”

典史從速說，這幾日有人瞧見，那夥人偷偷往堆棧裡領木頭，已經領了很多了。

主簿擁戴說，如此百年大計，該在河岸上立一塊碑文，記下洪知縣治水的功勞。

林主簿明知所謂縣裡用度是虛詞，繳多少銀子都是貢獻了洪知縣本人，卻冇有涓滴定見――往年若要修朝陽河，便是十倍之資，也不敷的。

從那以後，張瞎子每天都會往堆棧裡領回幾根“木頭”，到了十仲春頭上，已經攢了十三四個。這些人開初連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管著，現在竟都稍有好轉，最早領來的老夫，時不時能從嘴裡蹦出幾個詞兒，像是兩三歲嬰兒的神智。

“還睡呢！旁營的弟兄們都在早課了，一會兒鄧統領就該出去喊人了。”馬員外一邊拿布巾擦著臉，一邊笑嗬嗬地走了出去。

“想要承平，我留在越州不好麼？”程荃抬眉道：“你不也是一樣？”

……

林主簿也皺眉道：“一個兩個倒還好說，隻怕領走很多了，人力匱乏，縣裡開荒築路，清河修堤的大事都要停下來……”

“豈有此理！”洪知縣麵有喜色，冷冷道：“他是威脅持本縣百姓嗎？”

“照我看，弟兄們跟你普通設法的，不在少數。”馬員外頓了頓道：“可幾位統領，卻沉穩得很呢。旁營的先不說，我們白營的鄧統領是個甚麼性子，你不會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