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楔子 向晚荒火驚天地[第2頁/共4頁]

不遠處，似有短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逼近了。

仆婦戰戰兢兢地抱著嬰兒走到門邊，將木門開啟了一半，白茫茫的風雪中人影一閃，已有一個男人快速進了門。

“蜜斯！蜜斯！”仆婦大驚失容，抓著她的手腕叫了起來。

“蜜斯，你要乾甚麼？”仆婦見著她那癲狂的模樣，驚得站了起來。

……

“不會的……不會的……”女子痛苦地按住腹部，手背上青筋凸起，神采已經慘白如紙，“我不是已經又服過一次打胎的湯藥了嗎？等會兒生下的，必定是個死嬰……你，你隻要大著膽量去埋了，今後以後，我們就再冇有煩惱了……”

她說到這裡，俄然牙關緊咬，身子顫抖不已。

“你！”男人瞪眼仆婦，猛地將她一推，劈手搶過呱呱抽泣的嬰兒，看了一眼，忽而緊閉了雙目，喃喃道，“不要怪我狠心，你實在不該來這世上！”說罷，右手一揚，便朝著嬰兒幼小的脖頸處掐去。

珍娘隻收回一聲慘叫，左手還徒勞地往前一抓，想要拉住他的腰帶，怎奈身子已經不受節製，連同懷著的嬰兒一起，被他狠狠踢下了絕壁。

嬰兒彷彿感遭到了甚麼，哭個不休，仆婦癱倒在地，還死死抓著男人的衣衫下襬。忽聽得木門一響，一陣大風捲了出去，男人怔了怔，下認識轉頭望去，本來是風吹門開。

遠處山巒之間模糊暴露古刹一角，鐘磬聲自牆內飄飄零蕩傳送而出，在這令人堵塞的沉寂中，平增了幾分蒼茫。

他一見仆婦懷裡抱著的嬰兒，不由猛地一驚，倉猝反手將木門推上，頓足道：“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早已吃了藥嗎？！”

凜冽的北風自早上開端就卷亂了山林敗葉，天涯陰雲壓頂，正以極其遲緩的速率在不竭積聚翻湧，將整片天空充塞殆儘。

黑暗中，她衣衫飄飛，如斷線紙鳶，直墜向沉沉崖底。

火線已是絕壁，珍娘冇了來路，正欲回身朝另一邊奔去，卻覺麵前一花，那男人已經超出參天大樹，落在身前。

“珍娘，那打胎藥是你給我弄來的，你說，是不是你做了手腳？！”女子見抓不住嬰兒，便狠狠盯著仆婦。

“給我！”他牙關緊咬，目光中幾近要迸出火花來。

*****

珍娘抖抖索索朝後退了一步，祈求道：“我把孩子帶走，不會給你們添費事的……隻求你們不要做如許不法的事情……”

女子頓時麵如死灰，發瘋普通掙著坐起來，喊道：“為甚麼冇有死？！為甚麼冇有死？！”

“你給我滾蛋！”女子奮力朝她抓去，這時忽聽有人連連拍門，並低聲道：“是我，從速開門。”

“貧尼與施主並冇有仇恨，施主為何要痛下狠招？！”尼姑雖是擋住了一招，但仍被那男人的內力震得連連後退。

“給我。”男人神采青白，徑直向她走來。

仆婦惶恐失措地跪倒在地，“可我真的不曉得該如何辦……蜜斯，隻要我不說，大夫也不會曉得我們的來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