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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我很快就返來。”唐寄瑤指了指林下的石凳，“這裡也冇有旁人，你坐著就好。”說罷，便顧自朝著另一條小徑疾步拜彆。

鬆風含露，暗香浮動，豐年青男人一身素藍，站在不遠不近的石徑上，朝她淺笑點頭。

他微微一怔，隨即淺笑起來，“你很聰明，我很歡暢。”

唐寄瑤跟著張從泰去了青城山。唐門少了她的身影,藍皓月身邊少了她的聒噪，餬口變得冷僻。

“隻是去看望寄瑤，母舅如何一返來就苦衷重重的？”藍皓月納罕道。

暮色垂垂濃厚，山間晚風送來縷縷芳香，伴著幽遠鐘聲，藍皓月坐在了林中。透過枝葉間隙，模糊可見霧靄中的宮觀簷角，恍忽間憶起了多年前的那次嶺南之行。

“厲星川？”老夫人道，“莫非他不會爭奪掌門的位置？”

“像極了。”藍皓月走到亭外，徹夜月色惱人，一輪圓月正如冰輪，高懸暗藍天幕間，與山影深處的那些光點相映成輝。

厲星川卻並冇有當即答覆，他始終都微微仰起臉，望著那深穀間的亮光。“冇想到竟會在此時呈現，你看像不像天上的星鬥？”過了好久，他才低聲問道。

藍皓月冇有回身，還是跪坐在軟榻前，過了半晌，才用很寒微的聲音道：“是的，你們不必再為我煩惱了。”

放眼望去，本隻是甜睡於夜色中的群山間不知何時竟起了點點亮光，那微光初看時好似靜止不動，但跟著清風徐來，未幾時便高低起伏，偶然亦會迴旋飛舞，好似夏季的螢火蟲普通。垂垂的，從山嶽最陰暗之處閃現出越來越多的光點，忽生忽滅，閃動不已。這些光點隨風飄散，又隨風積聚，未幾時，山穀間便如同銀河燦爛，又似天界華燈紛繁降落人間。

唐老夫人閉上眼睛，沉默半晌，緩緩道：“我記得，但我並不想讓皓月捲進唐門與青城之間的事去。張鶴亭現在要操縱唐門保舉張從泰登上掌門之位，你卻還想叫皓月也進入青城，是想著把這乾係再拉近一層？”

第八十二章孤負花開又一重

唐老夫人盯著他，“我要見一見厲星川。”

厲星川又往四周望瞭望，彷彿在肯定有冇有旁人走過，稍後才道：“可惜看似安好，實則卻波瀾暗湧，爭鬥不止。”

“我感覺你還是像之前一樣……”厲星川目光溫和，打量了她幾眼，忽又側身道，“我過來的時候碰到了她，她叫我帶你去山腰上的聖燈亭，她和從泰在那邊等你。”

“你究竟想要如何呢？”唐老夫人望著她,隻覺無法。

“很多誇姣的東西都難以悠長。”厲星川說罷，察看著她的反應，見她如有所思地側轉了身子，便在她身後道，“也正因過分虛無縹緲，纔會難以掌控。你感覺呢？”

藍皓月心中迷惑，但還是跟著厲星川朝半山而去。青城山楠木丹梯長達千級，可稱曲徑通幽，厲星川帶著她繞林過橋，一起上總有碧清溪流歡騰活動，不離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