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傳家寶的首場秀[第1頁/共3頁]
汪彩蓮忙過來:“我嚐嚐。咦,真冇水了。鬆平,鬆平。”
頭道水倒掉後,汪彩蓮把鍋裡剩下的皂角水全倒進了盆中:“霜霜,這遍洗完後能夠用淨水洗了,皂角水很好清。”
許霜降瞧著那盆混漿水,考慮道,就色彩而論,黑醋加出來也不影響甚麼,彷彿用不著白醋。
“哎呦。”鄰居讚歎道。
不一會兒,陳鬆平拿了一隻白瓷匙勺出來,把汪彩蓮手裡的醋瓶也要疇昔:“你說多少,我來倒。”
那隻陳家最大的琺琅臉盆,圓邊口印著一圈正紅的斜枝勾花,透出久違年代裡風行的鄉土美感,傳聞是有一年三八婦女節時陳池媽媽的單位發的,推算下來,藏齡比許霜降的春秋小不了多少。
許霜降乖乖地點點頭,暗忖,就當是陳池的媽媽在給她的洗髮液調酸堿度,不過她緊緊盯著婆婆抖脫手腕的幅度,禱告著,可彆是做醋溜白菜那配比量。
“媽,冇水了。”
汪彩蓮卻拿動手中那瓶黑醋想了想,不往盆裡倒,反而揚聲叫:“鬆平,鬆平,給我換瓶白醋來。”
汪彩蓮守在陽台上,給許霜降做洗髮的全程指導。她非常經心:“霜霜,再加兩滴醋。池兒的外婆給我小時候洗頭時喜好放點醋,你也添點吧。”
汪彩蓮在中間瞧著許霜降用力地梳頭髮,幫她提了提脖子裡的毛巾領:“霜霜,換盆水,再洗一遍就好點。”
陳鬆平查抄了家裡幾個水龍頭,出去敲了隔壁家的門。
“瞧嘛,我家霜霜可貴洗一轉頭,就碰上這麼一件事。”汪彩蓮惱火地說道。
許霜降想著這是陳池爸媽特地給她熬的皂角水,既然陳池媽媽說再洗一遍,那就再洗一遍,固然她的腰非常酸。
許霜降僵著脖子,等婆婆罷手。明天這趟洗頭,放開的陣仗有點大,陳家父母忙前忙後。許霜降望著那琺琅臉盆,眼一閉,就衝到盆中去了。
陳鬆平拿著一瓶白醋走到陽台,交代了一句:“你彆七添八添華侈時候,霜霜在陽台上等得熱。”
因為比通例臉盆大,它當初遭到了陳池媽媽的特彆珍惜,收妥了冇拿出來用,這一收就收到了搬新家,卻發明擱不進水池,因而持續收著。為了許霜降洗頭舒暢,汪彩蓮想起了這大號臉盆,特地從儲藏櫃底部找出了它,拆去包得嚴實的塑料袋,還是簇嶄新的,一點磕碰的豁口都冇有。
毛巾兜到頭上,包住了那一堆結縷頭髮,許霜降仰起家長長舒氣。低頭再一瞧,皂角水更加像混漿水了,那些棕色的皮渣點點卻冇見漂泊在此中,估摸都到她頭髮裡去了。
“幸虧不是在沐浴”的感慨,顛末人的嘴巴,凡是轉不過五道口,就能突變成“呀,在沐浴?”,然後順本地變成“哎呀媽呀,在沐浴啊。”最後定型成“我跟你說呀,她正在沐浴。”
如果再忘它五十年,這老古玩傳到陳池手裡,估計能有傳家寶的一丟丟風采。二三十年啊,這臉盆大抵自個都想不到,自它麵世先人緣偶合落到這戶人家,等的就是這一天,這家新媳婦要洗頭,纔算有了它作為臉盆的首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