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光陰棄人去[第1頁/共3頁]

民政局的辦事大廳改革過了，比多年前人道化了些。

“拿表格的時候，阿誰教員問過了，我們和談好了。”許霜降細聲道。

中間桌子的女人朝她望過來，又朝陳池的背影緩慢瞟一眼，規矩地收回視野。他們那一桌是男人在填申請表，彷彿內容蠻多，男人筆走龍蛇，中間偶爾停擱筆大抵考慮兩個詞語，女人則將她丈夫已然填好的其他表單拿到麵前複覈。兩人臉上都無悲無喜，看不出有多非常，神情安穩得就像一起在銀行郵局辦事。

“如果能夠，我就到那邊去影印。”

禮拜一來辦事的人很多，保安大叔儘責地站在叫號機旁，幫著人取機器吐出的小紙片。略有點年紀的人看得清山川，即便一眼就知哪對本日要成新婚燕爾，哪對本日要勞燕分飛去，也持著一副暖和親善的神采，果斷不幫人按菜單，隻是等機器老半天無反應時，才脫手拍一拍機子，再伸到槽口，捏住暴露的一條窄邊兒，使著巧勁扯出來，歉意道一句，機器明天有點慢。

許霜降從充滿寒氣的大廳出來，站在台階上，眯了眯眼，望著天空中漂泊的雲彩，腦袋空落又暈眩。她俄然很想把路程改一下，今晚就解纜。

質料齊備了。

許霜降等了一等，陳池冇甚麼反應。她拿起筆，極快地掃視了一遍紙麵筆墨，低頭逐份簽上了本身的名字。

“調劑谘詢辦事在那邊，去過冇有？”

“陳池？許霜降？”辦事員比對著他們的身份證，細心瞅了他們兩眼，將兩本仳離證遞過來，“好了，看一下，有甚麼印刷弊端及時指出。”

工夫彷彿在這一刻丟棄了她。

“考慮好了？”阿姨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都轉了一圈。

櫃檯後的中年阿姨冇有甚麼笑模樣，能夠坐到她麵前的人流水也似地一撥換一撥，卻都沉著臉，動員得她也高興不起來。

已下了台階的陳池，在幾步開外，扭頭向她望。

要結婚的人，手牽手，喜氣洋洋，毫不抱怨，還大叔一個笑容，然後依著箭頭往左邊去。

許霜降瞧著他大開步地向影印機角落去，頓了一瞬，微微揚聲關照道：“要三份。”

陳池的目光盯在許霜降臉上，眼角瞥到火線塑料鋼椅上悄悄坐等的幾小我，他們手裡拿著一堆紙和本本，巴巴地眼望著辦事櫃檯。他側轉臉，取出錢包，手指捏在放身份證的夾層袋口。

他抽出了身份證，放在仳離申請書的上麵，結婚證的中間。

發證的視窗劈麵，又有好一堆人等著。分歧於小圓桌那邊，起碼成雙成對坐著填表，這裡的等待區已經看不出誰和誰曾是伉儷了，冇有一對是挨著坐的，很多人都自顧自地低頭看手機，底子不交換。

民政局內裡的陽光白得灼人。

櫃麵好似鋪的是大理石，堅固冰冷，靠久了，手臂上的觸感變燙了。陳池就在這涼涼熱熱中，一言不發地盯著許霜降握筆的手腕。

兩本結婚證，換了兩本仳離證。

許霜降透過樹葉裂縫，看那邊歡歡樂喜的列隊人。

“身份證呢？冇身份證不能辦。”阿姨硬闆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