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鬼魂的皇帝[第3頁/共3頁]

“他們都說天命，天定，我明朝國運僅僅200年。可這又是誰定的？是天。可，這是天定的，也是人定的。天道，既是天，也是人。”

“身為大臣，不能滅賊雪恥，死不足恨。”

偶然候，他乃至能和那些瀕死之人對上目光。那種驚駭的、仇恨的、哀思的，最後都化為浮泛的玄色。

他剛要出來一戶人家家中，就被人勾住了衣領，“那裡去！乖乖隨我們下地府投胎，莫要打攪生人。”

“行啦行啦，不消謝我。我要從速歸去了，不然連加班加點都做不完活了。”陰兵抱怨道，抽身而去，斯須便不見了身影。

朱由檢驀地一驚。

朱由檢快速掠過他們，來到皇宮中。他也不曉得為甚麼要到這裡來。

陰兵就抓著他胳膊，尖嘯一聲，往天上飛去，衝出了綠光和冤魂的包抄，朱由檢又曬到了太陽。冇有怨氣反對，日光直射在他身上，疼得幾近燒起來。

朱由檢又驚又懼，就連死也要死兩回？擺佈四顧，見冤魂多而陰兵少，就要跳下房屋，找個處所躲藏。

他已經是幽靈了，固然是天子，但是也和其他的幽靈冇甚麼兩樣。加上他穿戴藍色袍服，那些路過的孤魂野鬼也並未感覺他特彆。

朱由檢的靈魂盤桓在揚州，天下雨了，他分不清哪些是烏雲，哪些是冤魂。

旬日以後，終究放晴。

那是工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範景文。

所謂“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不過徒增笑柄！

一日複一日，看著叛賊突入皇宮，燒殺劫掠，貳心臟裡一陣抽痛。但是要看下去，因為這是他即位至今十七年的服從，他必須看著。

“總算找到你了，你都不曉得這幾日真是急死我們了。”白無常抱怨道，“死了就是死了，亂跑甚麼呀。”

說話間，陰兵已經將他帶到都城下了，吵嘴無常正在城門口等著。

那股怨氣，可蔽日月。

朱由檢看著那些亂軍砍倒一個又一個的侍衛、寺人，他們的靈魂也飄飄然然飛出*，或許是新魂，還是目光板滯，一臉恍忽。

可看得越多，他就越不敢看。

他的滅亡毫偶然義，隻不過是他自我安撫罷了。

他們要做漢人的主子，要漢人做他們的仆從。至於那些不肯意的――有畿南之屠、潼關之屠、揚州旬日、嘉定三屠……無數搏鬥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