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海戰[第1頁/共3頁]

大海在兩邊火力的交叉下，映成了橘紅色。

倭寇慘叫著蹲下來。

此時現在，阿六多的心中迴盪著一股旋律，它包含成人以來的一些思惟，因為火銃的轟響和火伴的捐軀又摻雜了過往的愛恨情仇，頓挫頓挫。

敵船乍現，官兵們衝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渾身血液沸騰。

阿武看看阿俊，又看看阿聰，失聲痛哭。

倭寇顫抖不止地扔了手中刀，雙手抓住肩膀上的大刀的刀背，企圖把刀拔出來。

深達幾公分的刺痛激起了阿武的人性，阿武狂叫一聲，手腕一轉，將大刀插入倭寇的肩膀。

官兵們帶上兵器和火銃，從船艙告急衝上了船麵。

尤三的衣衫濕透了，陽光照在他臉頰掛著的汗珠上，折射出斑斕光彩。

兩人一齊倒地，阿俊臨死的雙眼，愁悶地望著天空遨遊的飛鳥。

倭寇但願他們知難而退，自亂陣腳。

對方調轉船頭，橫向行駛。

阿六多將一個倭寇逼得連連後退，撞到了桅杆。

就在阿六多思前想後地腦筋鬥爭，阿武的叫喊再次響起——阿六多的頭頂俄然蒙受重創，疼痛伸展開來，認識麻痹了。

一排弓箭手敏捷站到了火銃手的身後，拉滿了弓弦。

“殺呀！弟兄們！殺死倭寇！”

刀鋒沿著弧線落下，劃過倭寇的脖頸——阿六多閉眼完成了砍殺。

阿六多舉刀正要下殺手，倭寇俄然扔刀，雙手抱拳，向阿六多作揖，眼球裡充滿祈求。

倭寇竟然健忘了抵擋，抓刀的手不住顫抖，手臂彷彿有點提不起來。

啪啪啪地一陣響過後，衝鋒小隊踏上梯子往前衝，身後有火銃壓抑敵船火力。

閤眼之前，阿六多恍惚瞥見了阿武孔殷的神采。

尤三忍痛起家，小碎步跟在倭寇身後，在倭寇舉刀的同時砍掉了他的頭顱。

阿六多聞聲了海水低低的哭泣。

兵士們前赴後繼，登上敵船，與倭寇近身搏殺。

阿六多跳起來，雙手握刀猛劈。

另一個使刀的專砍尤三的胸腹。

莊如斌一聲令下，船舷邊的幾尊火炮前後發威，炮彈打在敵船的幾處位置，濃煙和火光升起。

餘下的兩個倭寇麵露惶恐，互換眼色，專揀尤三下盤來攻。

阿六多衝到船舷的邊上，略微弓了身子，一躍而起，將手中大刀高低垂起，照著一個倭寇的腦門劈去。

一排持火銃的兵士敏捷靠上船舷，舉銃待發，另有兵士給幾尊火炮裝填火藥。

刀尖從背後穿出，倭寇伸長舌頭，瞪直兩眼，喘著大氣。

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在船麵上閃著白光。

倭寇今後騰空，失重的身材飛越雕欄，在空中扭動，像是要把天空攬入懷中，然後落入海中，被大浪淹冇。

阿武嘿嘿地笑，順勢拔刀，再將刀尖戳進倭寇的胸口。

阿俊遲緩扭頭，望著一張奸笑的陰邪的臉，反手將刀尖插入倭寇的腹腔。

他的指縫間汨汨流淌著血水。

尤三疲於防備，卻一板一眼，三個倭寇一時竟也何如不得。

他感到頭頂火辣辣的，有液體流出，流到嘴邊的有點鹹味。

白花花的腦漿和黏稠的血液塗抹在船麵上，像一攤新奇的糞便。

阿武把倭寇一腳蹬開，“走！到前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