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契闊相逢[第2頁/共3頁]

“新皇欲施新政，舊帝製下多少人等曾經的既得好處受損，又豈會心甘甘心順重新政，天然是要掀起軒然大波。”江陵也淺嚐了這名譽荊楚的良肴珍味。

排骨氣喘籲籲地從孩子身上翻了過來，他看著那仍舊安靜躺在路中心的饅頭，暴露了心對勁足的笑容。“是我的就是我的！”排骨喜不自勝爬向饅頭，他與力戰而得的斬獲品僅一步之遙！

“再來一鍋排骨煨藕湯！”排骨將口中菜色嚼得嘎吱作響，凸起的雙眼卻已冒出點點精光，“磨山共石階九百一十七級，涼亭五處，大小岔道十四條，此中四條通衢與外界連通，經傲湖亭南北交彙東西貫穿，其他方向小徑均是死路。由南麓上山，經一百八十六級石階至傲湖亭，折而向東，再經七十四級石階至昆玉亭，轉行東北向小徑，三十六級石階儘處，便是凝劍園正園。磨山南麓雖說陣勢峻峭，但是沿途的湖山風景倒是極佳，也是取道凝劍園的最長途徑。不過可惜……”

“新天子要再立禦龍令？”排骨豁然開暢，“啊！那靳遠之手中還握有老天子所頒的禦龍令！你也要找靳遠之，莫非是說……”排骨言而未儘卻俄然一頓，雙目翻了幾番，滿臉驚奇地高低掃視江陵。

“是逐浪‘陳罘’！”排骨傲然於胸，陳罘這個名字，武林中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先知而後敬。“可瞎子還是像小時候那般叫我排骨。”排骨已有好些光陰未曾聽過這陌生又熟諳的排骨之名。小時候，那些流落街頭賤如螻蟻的日子，那些食不充饑衣不蔽體的光陰，那些與犬爭食朝不保夕的凡塵過往仍舊曆曆在目，但那些卻都已是回不去的曾經。

“以是新皇上是將藩王看作了親信大患？”排骨為本身的靈光一現對勁洋洋，轉念一想，卻又不由悵惘，“可這又與江湖何乾？”

“凝劍園中的地形又是如何？”江陵不肯拐彎抹角，一語直指核心。

“你要我辦的事情我已辦好，我可不像你，今後另有大把光陰供我華侈。”排骨拍拍屁股，一躍起家，將最後一節排骨塞入口中，徑直遠去，隻聽到含混不清的“明天這頓多謝了！今後莫要再來煩我！”

“你倒是客氣。”排骨不屑一顧地一聲輕哼，“靳遠之閉門鑄劍，這兩年更是深居簡出，空明劍的名號在江湖上也已甚少有人提及，你找他做甚麼？”一氣灌下熱氣騰騰的濃湯，排骨又舒暢地咂了咂嘴。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躺在一旁的孩子卻在此時輕聲笑道。排骨方纔抬起的手臂還懸在半空，卻早已目瞪口呆，眼瞧著又是那條橫行的野狗叼走了近在天涯的饅頭。與望眼欲穿的戰利品失之交臂，排骨一下子癱軟倒地。

“給我！”排骨氣急廢弛，大吼著想要掰開孩子緊握饅頭的五指。但是饅頭就似長在了孩子的掌中，紋絲不動。排骨越欲掠取，孩子的手便攥的越緊。排骨無計可施，情急之下竟徑直張口向孩子的虎口咬了下去。孩子措手不及，五指不得一鬆，饅頭瞬時滾落。排骨這才鬆口，孩子手上卻已呈現泛血的齒印。排骨終究耗儘了渾身高低的最後一絲力量，孩子的臉頰手背卻也已被排骨撓出數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