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刀殺人[第1頁/共4頁]

青銅鬼麵幽魅淒譎，唯有麵具火線迸射而出的兩道詭厲寒芒彷彿預示著生命的表征。他並非是來自冥府深淵的奪魄猛鬼，可狠辣毒絕卻猶勝猛鬼。

劍芒交映，劍風寒嘯，劍尖如火舌噴湧，兩股力道傾儘一處，此招一出江陵定然絕無活路。可瀾鷗滄鷺定睛看時，卻見劍下空無一物，目標早已不知去處何方。

“喂，有多高？”他向夜空呼喊。

鬼爪甩落了江陵的手臂，玄衣麵具以後淡然的音色共鳴不似人聲：“你現在冇有才氣殺死漠北十三鷹。”

江陵沉默不語，卻摸過身側為數未幾的又一滿盅啟下封條，與雅烏盅壺相撞，而後兀自痛飲。

背脊上不時有些瘙癢難當，那是刀傷正在逐步癒合的征象。靳清冽便因這瘙癢之感半夜難眠，輕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披在背後的長衫悄悄滑落。

兩道人影從巷角的暗影裡幽幽轉出，一樣高矮一樣胖瘦的人影，揹負著一樣的長劍，身穿戴一樣的勁裝，兩人並肩而行同聲同步，在旁人看來竟似思疑本身的眼睛產生了幻影。

江陵略有遊移，引身向前。

“部屬不敢妄言。”江陵不動聲色，卻將起因全數推至馬平地之身。

江陵眉宇一凜，隨即垂目沉吟：“小事一樁，不敢叨擾尊者掛記。”

二人具驚，立時一同收勢，卻覺身後不知何時驚現一陣勁風狂卷。

金陵城外，月上柳梢，烏篷船沿江而下，終究緩緩駛入了秦淮支流，這已將是靳清冽與江陵在這狹小的船艙內共度的最後一夜。

船翁的屍身已滾落江底，暗紅血跡飄散江麵。靳清冽遽然落空認識的半晌，彷彿看到立於船頭的女人盛飾豔抹，正一臉媚笑俯視著本身，眼神當中儘是輕視之意。

江陵微歎默許，瀾鷗與滄鷺年紀尚輕，本是風華正茂少年意氣，他們本不該死，可他卻狠下殺手。

江陵唇邊微揚，飛身縱躍上了屋頂，飄然落於雅烏身邊。

在外人看來，他已狠下殺手。

江陵的神采在婆娑的樹影下完美匿藏，唇際微動一聲低吟：“臥虎寨與漠北十三鷹夙來失和，兩方人馬在大漠之上常有爭論械鬥，馬寨主視龍老邁如存亡仇敵也非一日兩日。”

“清清，對不起……”江陵的雙足終究支撐不住軀乾的重量，苦楚苦笑之際身形寂然傾倒。

“他是流鳶。”一人答。

雅烏瞥過江陵腰間的斷杖，眸間似有異光一閃而過：“你要去見玄衣。”

少年側耳，眉宇微蹙，他彷彿已經曉得了來者何人有何目標。

玄衣卻在此時突發竦然嘲笑：“流鳶，你的身子越來越弱，可心機卻越來越多。你另有事未說，你方纔與人交過手。”

“夠了，夠了！江公子放心，小老兒自會措置安妥。”老王笑著碎念，將台上的銀兩一股腦收起。

瀾鷗與滄鷺對視：“他冇有兵器？”

雅烏俄然坐直了身子凝睇著江陵：“因為她。”

……

每一竹節之間均有機括相連，竹杖原可摺疊收起，隻是此中一些機括彷彿勞損過分，已然不太活絡，收折之時非常廢力。靳清冽怕竹杖再有損毀，也不敢利用蠻力，卻又在不經意間震驚了竹杖前端暗門，竹杖以內竟有一柄袖珍小劍彈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