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東走西顧[第1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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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開門的是個麵貌樸素中等身材的婦人,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也是那日贈送靳清冽有毒菱角的采菱人。婦人名金梟,與罌鵂乾係緊密同氣連聲,是秦門京師據點的看管人。常日裡,金梟看起來就是個普淺顯通本本分分的儉樸婦女,由她來做守門之人,再為合適不過。
“小傷?”排骨蹙起眉毛,目光在江陵身上打轉。
瀾鷗滄鷺正欲扶江陵起家,卻又聽玄衣的背影幽鳴:“流鳶一人。”
金陵城外一條人跡罕至荒石嶙峋的小徑上,火光儘處的濃雲正自煙消雲散。少女一抹紅衫一記飛騎已然奔離無蹤。
排骨聞言略有所思地撇了撇嘴,不置一詞大踏步行出了酒樓。
“如何小爺走到那裡都能碰到你這個不利的瞎子!”排骨二話不說搶下了長白山老怪與海南劍神的位置,大搖大擺坐在了江陵的身側。
良禽擇木而棲,可現在這道旁的一株彼蒼巨木並不棲鳥獸。不棲鳥獸,卻棲人――“死人”。
美酒好菜味香酣正,小榭風情得遇故交。
“罌鵂又想殺你。”瑟瑟冷風吹過巨木的枝椏,雅烏的聲音於班駁的枝影中搖擺,“她終究本身動了手,你冇能躲過。”
“不錯,我冇能躲過。”江陵自腰間抽出紫竹斷杖,指尖摩挲而過,彷彿這些極其簡樸的行動對他而言都已變得萬分艱钜,“分了心神,天然躲不過。”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雅烏答得風雅。
“流鳶,你的任務結束了。”玄衣冷眸覷著江陵,未見人影移解纜形已至室外。
“不是分了心神,是你病得太重。你已力不從心,你的死期將至。”雅烏冷冷點破了本相,藏匿於高樹之上的身形如暗影破空頃刻下落。
“流鳶,隨我出去。”玄衣的鬼麵與玄衫在燈火下閃動著詭譎的青光。
“城西的四方街。”江陵垂首答道。
美人是親,故交是友,小人是敵。許洹兒,雷鳴,罌鵂都是與江陵有著千絲萬縷乾係的人。而雅烏則是在暗中不露行跡的張望者,自從他“死”後,他彷彿就具有了一種凡人難以企及的才氣,他能夠居身高處肆意旁觀,在神出鬼冇頂用一雙冷眼看儘人間悲歡。
“和你一起的阿誰小女人呢?她找到她想找的人了?”不待江陵回聲,海南劍神已在江陵麵前添滿了菜斟滿了酒。
三長兩短,兩短三長,這是確認來人的暗號。
“靳遠之……”江陵極力忍住身材的不適,簡樸應對,“已服毒他殺。”
“說。”玄衣道出一字之令。
……
“你說靳遠之死了?”玄衣的題目總令人不寒而栗。
“你我總能想到一處。”生命被規定了長久刻日的少年將苦澀與痛苦付之一笑。
“尊者台端馬上就到,你們好自為之。”金梟回身返行,留下寥寥數語。
一場大火燒燬了皇室重金鍛造的禦龍高台,也燃儘了江湖豪客的爭雄之心。敗興而歸的武林中人陸連續續於京師腳下煮酒拜彆各奔東西。
聶盼兮撅起了嘴,美眸上翻:“被你說對了,那日我不辭而彆,外婆已然不悅,如果現在歸去,免不了要受一頓重責,既然反正都是挨罰,倒不如等我玩兒得縱情。再說,坊子裡有擎風撐場,隻要冇有了拆台的人,我在與不在也冇甚麼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