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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竹大驚,這個女兒向來沉著非常,彆說發脾氣,就連小小的情感顛簸都很少有過,本日她到底遇著甚麼事,乃至於現在肝火沖天?這但是前所未有的事呀。
任清閒聞言高深莫測一笑,一副賅博學者的模樣,帶著幾分誇耀的口氣道:“本官所讀之書太多,古時先賢所著的書已被我看得七七八八了……”
韓亦真點了點頭:“爹,需求之時,唯有將李世叔……交代出去了。”
任清閒一楞,立馬復甦,瞪眼道:“你當我傻啊?你會燒了它?你是想學習它吧?淫棍!”
韓竹神采慘白,一手捂著心口,一手微顫顫指著地上的瓷器碎片,語帶哭腔:“我的……我的……前朝古玩,我的……官窯青花……我,我……”
韓老爺擦汗:“……”
“大人,我……下官就不去了吧?”蕭懷遠麵有難色,這傢夥跟任清閒用飯吃出了暗影,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任清閒坐同一張桌子上用飯,任清閒陰他可陰過好幾次了。
蕭懷遠神采一喜:“就像甚麼?”
韓府間隔職清閒的欽差行館並不遠,不但不遠,並且很近,近得雙任隻隔一道牆。
想不明白便不想,韓亦真昂首正色道:“爹,不管如何說,我韓家不能與欽差樹敵,京中朝堂上至皇上,下至朝臣,本就對江南的世家心胸顧忌,此時若樹敵欽差,恐怕會給韓家帶來很大的費事。待欽差來時,爹無妨向欽差多開釋一些美意,以消欽差心中疑慮。若欽差仍思疑我韓家與江南稅案有牽涉,我們便隻能拿出誠意來撤銷欽差的思疑了……”
是啊,二千多萬兩稅銀,此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再如何也用不著新皇身邊最受信賴的臣子親身出馬啊,由此可見,任清閒下江南的目標,絕對不是那麼簡樸。天下世家門閥這些年來愈發勢大,都城朝堂的皇上和大臣心有顧忌是必定的,現在派了任清閒下江南,想必是要借稅案一事,狠狠給世家一個上馬威,以此來穩固皇權對天下百姓的影響力。
任清閒又吞了吞口水,她的手真嫩,真白呀,不知可否摸上一摸……
※※※
日落時分,侍衛來報,韓家的家主韓竹已在行館外等待,請欽差任大人前去赴宴。
韓竹見任清閒麵色頗帶著幾分驚奇,眼睛不住偷偷打量他,心中愈發必定女兒的判定是精確的,這位欽差任大人公然思疑我韓家與稅案有所牽涉,不然為何老是一副疑慮的模樣?幸虧本日能請到他去韓府一聚,屆時隻消向欽差表白韓家的態度,或許能撤銷他的疑慮……
韓亦真感喟道:“爹,我韓家一門高低近千條性命,在您心中莫非還抵不了一個李世叔?世事無情,當舍之時,還得舍啊……”
韓竹想了想,迷惑道:“世家望族存世百餘年,權勢多麼堅毅龐大,新皇剛即位便如此大的手筆,他就不怕世家聯起手來造他的反嗎?曆代帝王都故意打壓世家,可誰也冇能辦成這件事,新皇他憑甚麼?”
酬酢幾句,韓竹叮嚀侍女端上酒菜,每人麵前都有一份食盤,食盤中各色美酒好菜,令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