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脫險[第3頁/共4頁]

卻見若瑾涓滴不覺得忤，反而麵露憂色道：“排氣了！這下可好了！”說罷將銀針起出，又拿出七紫丹來。清心這才曉得所謂“排氣”竟是這個，見若瑾拿藥，忙倒杯溫水來，幫著將那顆藥丸塞入那婦人丁中，又餵了幾口水。

若瑾無言點點頭，正要說話，忽聽清心欣喜道：“出汗了！出了好多汗！”

此時若瑾內心鬆快，一起聞著如有似無的婢女，和丁香踏進院子，先開口笑道：“好豆蔻，可做了甚麼好吃的？我要餓死了！”

若瑾點頭道：“那有勞師太了。眼下這景象，用大柴胡湯加味或許有效。”一邊考慮一邊慢慢道：“柴胡一兩六錢，黃芪、白芍、枳實、赤芍、丹皮、桃仁、丹蔘各四錢，半夏、大黃各二錢七分，金銀花、連翹、敗醬草、板藍根各八錢……嗯，再添一錢六分甘草。”

幾人喂那婦人喝了藥，又輪番替她擦洗，直累得個個手腳痠軟，一罈酒都將近兌著用儘了。眼看天氣擦黑，一天已將要疇昔，病人還是是呼吸短促，高熱不退。

將那方劑去了大黃，柴胡減至四錢，又添了夏枯草五錢三分，生牡蠣四錢，王不留行、薏仁各八錢，以軟堅散結。

清心自去抓藥煎藥不提，若瑾看那婦人還是燒得滿麵通紅，忙持續用紗布沾水給她物理降溫。過得半個時候，又在足三裡、上巨虛、闌尾穴用一遍針。

若瑾凝神評脈，雖是未再惡化，也冇有較著的好轉。那婦人眉頭緊皺，似是非常痛苦。

至此，世人都知難關已過。若瑾道：“大娘放心，您這病無妨了。待會兒我叫丫頭爛爛燉碗粥來，吃些再睡。好生療養幾天就好。”

若瑾無法，也隻要按本來的籌算替她鍼灸，隻盼病人體質強些。

若瑾打了個寒噤，又該如何麵對阿誰“不幸的阿福”，那一張儘是但願的臉？

自來到這個人間，彷彿做夢一樣從小女孩兒又活了一回。身負宿世影象，又機遇偶合精研了十年醫術，雖是從未下山一步，可這兩年庵裡義診碰到的疑問雜症，她都未曾失過手。庵中師父們都讚天稟奇高，手腕超群。

婦人高燒未退，本來衰弱，隻悄悄道：“女人醫術不凡，定然無礙。……便真是熬不疇昔，也是小婦人的命數罷了，隻不幸了阿福……阿福……。”話冇說完，神智又恍惚起來。

若瑾眼睛一亮，不由得又驚又喜，忙喊道：“嬤嬤！”

清心見她麵色丟臉，體貼道：“女人但是不舒暢？不然就歇歇，我和師姐守在這裡。”清慧卻曉得她情意，低聲道：“女人……我們……極力便是。菩薩自有安排。”

清慧親曆了手術，這婦人要不是若瑾及時脫手，彆說現在，恐怕底子熬不過昨晚。對若瑾神乎其技的醫術既驚奇又敬佩，便點點頭，問道：“這酒水但是擦身用的？”

明天忙了半夜，今早天不亮就起，又是施針又是擦洗，若瑾恰是有些支撐不住。見豆蔻來接辦，倒也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