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神醫[第1頁/共2頁]
張錚明白母親的意義,也漸漸問道:“可還吃些甚麼藥麼?若銀子不敷,固然開口,夫人最是憐老惜貧的。”
然後纔有承平興國寺裡的那場相看。小順子是個男人近不得女眷,梁婆子再是老眼昏花也隻得讓她來認。她年紀大了,就有些糊胡塗塗地有些說不清楚。
“不要鎮靜,魏紫,去給梁媽媽倒杯茶來。”朱夫人放緩了口氣,溫聲道,“你兒子的身子現在如何樣了?”
這小花廳裡,除了夫人朱氏,世子張錚、二爺張釗也都在,三個主子六隻眼睛都盯著那梁婆子,委實叫她內心發慌,腦筋更是一片渾沌。
好輕易日子漸漸好過起來,恰好這小順子冇福,隻做了一年多管事就病了。咳嗽發熱,他先還不在乎,隻當是風寒,隨便抓了幾服藥吃下去卻不見效。不上兩月,潮熱、盜汗、胸痛、咯血這些症候都添全了。順子還隻捨不得管事的月例,咬牙忍著不說。還是張釗見他瘦得短長起了狐疑,叫來細問之下才曉得真相。
料著必死的人如何竟跟冇事兒似的又活轉返來?這順子看著雖還瘦,精力卻已健旺。張釗大驚以後便是大喜,本身弟弟跟他是一樣的病,順子既能治好,那全哥兒是不是也能有救?
梁媽媽伏在地上更加侷促不安起來,兩隻粗糙的手不斷地搓著身上的繭綢裙子,把那新嶄嶄的料子都要磨毛了:“老奴……老奴……”
梁婆子本是永定侯府漿洗上的三等仆婦,誠懇巴交的洗了一輩子衣裳,連主子的屋子也冇得出來過,年紀大了洗不動了隻得回家去。她男人是個酒鬼,早幾年就把本身喝死了,留下她們孤兒寡母過得甚是艱钜。幸虧兒子小順兒爭氣,早早就進府裡尋了差事。他倒不像他娘,極有眼色不說,人勤奮嘴又甜,叫二爺張釗看中了帶在身邊做個小管事,埋頭在外頭替他跑腿來往支應。
梁婆子忙放下茶杯朝上叩首道:“夠了夠了。謝主子們的恩情。先前二爺賞了足足五十兩,還冇用完。那小菩薩當時給順子紮針的時候兒還留了藥,都不要錢,說是也不消大補,每天見些葷腥兒就行……”梁婆子說著,俄然眼睛一亮,猛昂首道:“對了,紮針!老奴想起來了,小菩薩給小順兒紮針的時候,手腕子上有塊胎記!那位蜜斯戴手串兒時,老奴瞥見她也有!”
朱夫人聽了先就合掌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喜道:“天不幸見!我的全哥兒有救了!”衝動之下,眼淚幾乎滴了出來。
無法之下細細探聽,才曉得這小師父在京師貧民口中甚是馳名,隻急症難症纔有機遇能夠見著她。再重的病,隻要見著這位“神醫小菩薩”就能保住命,人都偷偷傳她是觀音菩薩顯靈來救人的。
梁婆子不敢起家,就跪在地下接了茶杯回道:“回夫人,小順兒這兩三個月連咳嗽也冇一聲了,身上也有肉了。”提及兒子,她較著放鬆了些,臉上皺紋都伸展開了。
隻是都都雅?這如何能作數?朱夫人禁不住眉頭一皺,中間一個丫頭已說道:“你這媽媽好不曉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金尊玉貴的蜜斯哪有個欠都雅的?夫人專給你找個由頭叫你靠近了細瞧,如何說得還是這麼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