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落魄至此[第2頁/共3頁]

八九個女子都低著頭，眼圈兒紅紅的不說話。最後倒是五姨娘有些颯爽之氣，歎了口氣道：“夏娘子，這真是說來話長。當日我們在府中，俄然就傳聞陳家因為私通海匪，且暗中做下了很多喪儘天良的事，被抄家緝捕。當時我們都懵了，恰好老爺也過世了，喪事還不等籌辦完，我們就被傳訊到官府，各被鞠問。厥後就被關押，也冇人審我們了，再過些日子，就傳聞幾位爺們在牢中對罪過招認不諱，太太當時就昏疇昔了，厥後碰死在牢中，連屍身被收在那邊我們也不曉得。又過了些日子，有人來放我們出去，說是陸大人放了話，陳傢俬通海匪之事和我等無關，且我們都是被搶或被迫給老爺做妾的，因放我們各回家去。這本是德政，我們非常感激陸大人，卻不料本來竟是娘子為我們說的話。隻是……唉！陳家名聲現在頂風臭十裡，除了娘子，又有誰會想著我們當初也是被搶進門的？姐妹中有那好運氣的，回家後另有爹孃兄弟照看，似我們這類，家裡人本來得佈施時髦且看不起我們，更何況現在的陳家餘孽大家喊打？以是我們幾個底子不等進家門就被趕出來，流落中又垂垂聚在一起。幸虧當日有聰明的，在髮髻裡藏了兩件金飾，又把身上那些衣裳當了，這才拚集活下來。隻是如許下去，到底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我們都很憂愁，卻不料……不料十四妹為了大師活下去，竟……竟去了那……去了那無間天國，她騙我們說是在一家裁縫鋪裡做工，我們竟也信了，若不是今兒一大早她遍體鱗傷的讓人送回破廟，我們……我們竟還被矇在鼓裏。”

這一番話隻把夏清語聽得太陽穴都突突地跳，咬牙拍桌道：“你們那爹孃知己都被狗吃了嗎？你們是他們的骨肉親人啊，如何……如何竟然因為你們當初被搶去陳家，現在就不認你們，聽你的意義，清楚疇前他們還從你們這裡拿錢的。”

用完晚餐，姨娘軍們便在枸杞院裡的幾間空屋子歇下來。冇錯，現在這後院的幾個院落都是以各自栽種的藥材為名，江雲先前住的是當歸院，姨娘們住的是枸杞院。馮金山和阿醜住的是菖蒲院，夏清語的院子則是天麻院。

這話先前已經說過一遍，但白薇此時實在有些腹誹，忍不住就又說了出來，卻見五姨娘飛紅了臉，低頭忸捏道：“我們天然不是不信夏娘子的醫術。實在是……當日娘子去陳府時，我們雖冇甚麼職位，好歹也是陪著她一起坐過談笑過。可恰好，現在落魄成這個模樣，我們那裡另有臉來見她？更何況，傳聞娘子和督察使大人向有來往，固然陸大人將我們放了，可貳心中對我們也必然是悔恨不齒的，如果我們來娘子這裡，被陸大人曉得了，萬一再生了娘子的氣，豈不都是因我們之過？以是考慮再三，我們纔沒過來，哪想到最後，竟還是娘子脫手，才保下了十四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