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絲府[第1頁/共3頁]
幸虧義善堂在江南囤的糧食極多,一時倒不至於斷了糧,若如往年普通待開春才運糧疇昔,今個夏季餓死的人便更是多了數倍不止。
雖則冷了些,但司馬玉樓還是整日待在風雨樓裡。這個夏季,他極是繁忙不堪。
這些東西,是送給太子的。
是以秦致吾便想到了阿誰主張,以威遠侯閒置京中的財產裕康典行動中轉,將貨抵疇昔,再由裕康發賣。
不過木料燃燒畢竟有些煙氣,需得開窗散煙,屋子裡的暖意被襲入的冷風一吹,卻又冷了些下來。
想起前幾日與太子偶遇,他神奧秘秘地靠過來,似密切地對本身道:“玉樓兄,義善堂手筆可真不小,讓出那很多胡商的紅股,如許贏利的好機遇,你怎就白白拱手於人了?”
這些事情雖是上麵的人在辦,但每日堆積的事情及各路刺探來的動靜,還是源源不竭地被程雷遣人送至司馬玉樓的案頭。
胡人商店利潤豐富的事理世人皆知,義善堂前次籌會之舉,更加奠定了它在商界及朱門貴族眼中的職位。
至於秦致吾到底是由何搭上江南絲府的門路,一時卻仍未查明。
江南絲府附屬荊州刺史府統領,開初是專在江南一帶網羅花腔別緻、質地上乘的絲綢成品,送往宮中為貢的。
可惜勳貴之人卻不曉得這此中的經商之道,歡歡樂喜地送了銀子給義善堂,還沾沾而喜地誇獎人家仗義疏財,實在好笑。
跟著各色綾羅綢緞推陳出新,除了宮中,其他的朱門貴族亦可利用,這便使得江南的綢品日漸供不該求。現在的江南絲府,雖仍兼著每年宮中的絲貢,卻也在朝廷明文規定之下,開端每年向建鄴的商家供應絲綢。
威遠侯那間典行,卻恰是如此。本來本是為著兵部撥款,不免有些與桓庭之間隱蔽不得為外人所知的糧晌款項,由此典行變更更加便當。
司馬玉樓仰身靠在椅背上,長長伸了個懶腰,起家往沁心樓去尋錦依,麵上暴露一絲成竹在胸的淡淡笑意。
但他畢竟耐久在天子身邊當差,這職務便也是兼著的,真正辦事之人是竇允的親信,名喚戴明。
因這筆綢料入貨價極低,即便抬至與彆的店鋪一樣的代價出售,此中所獲巨利亦是非常顯眼。
典行本就是暴利的行當,卻不是淺顯世家有才氣運營的,皆因需求大筆活動銀錢支撐。世家的財產大多是田產,雖手上都有店鋪運營,利潤畢竟不顯。如有大量真金白銀活動,恐怕要被言官奏上一本營私貪墨,便是有銀子亦不敢露白。
但他一個內侍,又敢貪多少?如許私募銀錢的,此中所得必不是小數量,他怎敢有這麼大的膽量?
司馬玉樓恰是看瞭然這點,纔在此時借胡商紅股籌集銀錢,提早在中原購買大量貨色,以待未來往西域運送發賣。
而江南絲府每年利潤所得,亦是要由戶部經手再入國庫的。
他唇邊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司馬瑋貴為太子,莫非也會缺錢?”
彆人雖不明就裡,可他早在兩年前便已曉得,這戴明雖明麵上是內侍府的人,公開裡卻早已投了太子司馬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