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醫治[第2頁/共2頁]

最後，手指撚起一撮灰色藥末，聞了半晌，緩緩道：“這是杜衡培乾研細了的。雖是仇家痛發熱、化除聚瘀有療效，卻與這味前胡有些對衝。這味藥在醫治小兒熱症上有些爭議，若要穩妥，不消為好……”

此時錦琛已不再哭鬨，隻是身子軟軟的，似是剛纔已將渾身的力量都用儘了。

錦依心頭一跳，不知她為何如此敏感，又不想嚇著她，便安撫道：“琛哥兒身材並無大礙，藥方也無不當。隻是服用兩年，未見轉機，倒是有些不平常。”

這些年，請了無數醫師，都隻是以和緩病情的門路醫治，從無一人敢言治癒。此時錦依沉寂的臉上，一雙淡紫眸子透出的炯炯神采，竟讓謝氏莫名地信賴，本身的兒子或許真有不再癡傻的一天。

“紅豆性熱，還是少讓他吃為好。”頓了頓問道，“平時吃食上，可有避諱？”

過了半晌，錦琛雙手規複，不再那般嚇人的扭著。

一旁的謝氏已經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隻用手捂著嘴，身子半軟，靠在織葵肩上，額上細細的一層盜汗。

拿過藥方又細心查對了一遍，神采有些凝重：“這方劑上並無杜衡，但藥中卻有半線的分量……”

錦依和錦如二人忙上前安撫，陪房丫環織葵也哭著道：“夫人，你彆嚇著琛少爺了。”

錦依將他悄悄放在炕上，巧薇扯了錦被來替他蓋上。錦依伸手閉幕他頭上的束髮，軟軟的短髮散開來，錦依將手指插入他的烏髮中，持續悄悄揉撚頭部的穴位。過不一會，錦琛便沉甜睡去。

錦琛哭嚎著，雙目似灌了血普通通紅，雙手十指扭曲著，微微有些痙攣。

錦依又叮囑了謝氏及一併丫環們，飲食和作息上需求重視之處，對謝氏道：“我現在歸去細心考慮一個保養方劑，早晨拿來給你。請叔母找個可靠的嬤嬤，帶了小廝去藥館抓藥……至於之前的藥，臨時先不吃吧。”

沉吟少量，方開口娓娓道來：“錦琛身量與平常七歲孩童無異，膚色紅潤甲色淡紅，體內肺腑並無大恙，看來這病還是來自腦中。我觀他舌苔白厚枯燥，氣味有些胃燥氣傷，想來醫師說的都不差。”

謝氏將醫師交代的都一一細述。

錦如在一旁安撫道：“四叔母放心吧，有姐姐在，必然能治好琛哥兒的。”

她轉頭看向錦琛，他一手抓著本身的那支銀鐲，另一隻手卻抓了紅豆糕，嘴邊還沾著些碎屑。

一時紋菊拿了藥方過來，錦依接過細心看。半晌，有些迷惑的側頭思考，道：“藥方是不錯的，但……若按著這個方劑來看，錦琛的內熱之症彷彿應當有所減緩纔對。”

“再把剩下的藥都拿來我看看。”錦依叮嚀了紋菊，又安撫謝氏：“這杜衡倒並無大不當，隻是……琛哥兒的病會較易幾次。耐久服用，若想治好他的癡症，倒是不易……”

又對錦依道：“方劑我一向收著的。藥是每隔三日由王醫師的醫僮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