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慘嚎[第2頁/共3頁]

錦依輕聲對她道：“解毒的過程雖痛苦，但總算可保住性命。若不看他是她的生父，我還不肯將這麼貴重的藥用在他身上呢。……再說，他此時越是痛苦，老夫人聽了才更是對許氏恨入骨髓，不然他日斑斕若真入了東宮，許氏恐怕仍能藉機翻身。”

一時清算安妥，巧薇也返來了，懷中抱著錦依的藥箱。

秦致禮疾走的腳步一頓，呆呆立在本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夫人即懼又恨，揚聲叫了映雪出去，厲聲向她叮嚀道：“讓許氏和斑斕留下，其彆人全數分開福禧堂，你親身在院門口守著，本日冇有我的準允，誰也不得出去。”

秦致禮枯黃的臉上帶著惶恐，艱钜地點頭道：“隻要能救得回我的命，受些苦不算甚麼。”

秦致禮的雷藤毒腐蝕臟腑日久，雖未到朝氣繼絕，卻也極難肅除。錦依自瓶中傾出六粒丹藥來，交代宋嬤嬤每隔一個時候給他服用一粒，想來以玉瓊草的神效，當可去儘體內暮氣。

錦依在尚秀堂師從曾安筠時得了藥方，厥後請季先生遍尋玉瓊草，終究靠著義善堂與遍交天下商賈的乾係上尋得數株，統共製了一瓶十二粒丹藥。前次錦琛的毒原不需用上這等聖藥的，錦依擔憂他年紀太小恐怕傷及底子，這才服了一粒。

過了一刻鐘的風景，閣房中傳來秦致禮的嘶叫聲。一開端隻是死力壓抑的悶哼，很快便轉為撕心裂肺的慘嚎，帶著他不斷翻動撞擊榻麵的動靜，極是嚇人。

錦依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安靜地問秦致禮，“不知父親這佛珠已戴了幾年？”

他五臟六腑間已帶了大量暮氣，氣血早已虧疏，玉瓊草雖能煥產朝氣，但這過程也是苦不堪言。

老夫人又氣又急，嘶聲喊道：“你現在去將她殺了，斑斕頂了這親父殺母的身份，如何嫁入東宮？……”

她無法地搖點頭，秦致禮生來便是養尊處優，何曾受過半點皮肉之苦。這隻是初時的疼痛便已冇法忍耐，前麵熟怕還要難捱。她看了眼滿麵不忍之色的巧薇，歎了口氣。

巧薇聽了冷靜點頭，老夫人逐利而行，為了保全顏麵，是甚麼都做得出來的。現在她對老夫人已再無半點信賴，若此次的事還是讓許氏逃脫了罪名，恐怕將來仰仗著秦斑斕的威名，蜜斯在家中便再無安身之地了。

錦依蹙眉沉吟，很久淡淡說道：“暮氣積聚已久，我雖可解此毒，但父親恐怕是要受些罪的……”她轉向老夫人，“請祖母將院中人清退，隻留可靠的親信，就在這前麵安排一間僻靜些的屋子，解毒時父親的動靜恐怕會有些大。”

秦致禮呆呆地入迷，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已有五六年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栗，不知是驚懼還是氣憤。

秦致禮額頭刹時起了一層盜汗，渾身生硬著被宋嬤嬤扶到軟榻上坐了。宋嬤嬤便忙著歸置東西，將案上架子上的供瓶安排等物件都挪到外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