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溯・浮屠[第3頁/共4頁]

――從南夷買進？找東楚的糧商私運？

“盟主，你慢些――”

寶音霸道：“如果公主感覺白雪川返來相救，大可不必。”

――她如何還不來？是風雪太大了，還是又去救了哪一戶避禍的哀鴻？

“可有根據？”

清濁盟堂前空落落的，盟中的人要麼是回家探親，要麼與朋友去喝酒，隻要兩三個掃雪的雜役，待掃至第二階時，背後便傳來踏著雪的馬蹄聲。

寶音王覺得她起碼會暴露驚怒的軟肋，但她冇有，隻在眼神一暗間，看著他們，沉著得不像個活物普通一字一句道――

“說……”雜役謹慎地看了一眼衛將離的神采，道：“說這個公主一雙碧眼重瞳，是上天派來挽救他們的，盟主，要不要讓孟大哥喊幾個兄弟去把辟謠的人經驗一頓？”

“盟主，有一張新的戰書，您快過目一下。”

“難怪了他們說你毫不會承諾，這才請了老夫來。”阮清沅麵無神采道：“老夫本不想能人所難，隻不過事已至此，你在西秦仇家甚多，除了到楚宮，恐怕也無其他容身之處吧。”

哀鴻裡大多數是青壯男人和風俗勞作的健婦，至於小孩和白叟，不是在路上餓死，就是成為了其他哀鴻的糧食。

蘭亭鬼客就好與他對著乾，抓過對方的空酒杯，往桌上一用擲爻的伎倆一擲，看著酒杯來回打著圈兒，道：“你這是瞧不起吾道門的身份，你這話如果讓吾那卦祖師尊聽了去，他能吐三盆老血，嗯我看看……”

“我有這麼說過？”

“和親？我有承諾過嗎？”

“可貴的雪景，何故神采鬱鬱？”

“盟主手令在此，請白先生看著多年友情的份上……”

夔州是清濁盟的地頭，這裡的刺史尚虎多年來飽受清濁盟各種敲打，早已對衛將離冇了脾氣，每日恐怕他們找上門，多年來一錢的賄賂也不敢受，硬生生被逼成了朝廷清流的典範。

待酒杯一停，蘭亭鬼客咦了一聲，又重新擲了一邊，神采微凝。

……是那一封戰帖上塗了毒。

“吾神采鬱鬱，乃是因見你神采飛揚，故而心生不快。”

看著衛將離倉促出去的身影，那報信的人轉頭看了一眼盟長官位上的紙筆，擺佈看了看，肯定無人，拿起筆在手令上多添了一句話――

風雪更加迷濛，簷角的獸鈴下一層冰淩落在雪地裡，與雪層下的石階撞出纖細的聲響。

或者他應當想一些好一些的事，比如說她想去南夷的青崖去抓傳說中會銜來神果的白鹿，又或是北地的草原上為月神捉上一匹它所中意的朋友。

那報信的人低頭道：“方纔盟主出去赴戰了，說是要為和親之事做籌辦，這裡有封手令，是給你們的……”

衛將離閉了閉眼，道：“不必，讓兄弟們放心過個年，至於那些流言……隨它去吧。”

衛將離閉上眼想了想，怠倦地擺擺手道：“是我忘了。”

衛將離仰躺在椅子上，腦筋裡轉了好幾個動機。一兩個州的饑荒能夠這麼處理，可這場饑荒覆蓋了三分之二的西秦國土，那些投機取巧的伎倆就算見效也不過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