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上夜談[第1頁/共4頁]

茫茫的江麵上，一葉孤舟正由南向北橫渡。

江麵並不算太寬，船速也不算慢，但鐘蘊朗感覺如果本身遊著歸去，說不定還能略快一些。不是當真快一些，隻是因為他在這艘船上渾身高低都不安閒，天然覺著時候過得慢了。

鐘蘊朗也不甚在乎，持續說道：“我們捕快雖不是坐鎮公堂，明斷秋毫，也不能運籌帷幄，指導江山。但查案拿人，彙集罪證之時，也當是遵守這‘為官論心’之理。所謂‘論心’，便是……。”話未說完，一抬眼間，見那少女低眉不語，麵色淒楚，眼中竟似模糊閃著波光。

“那便勞煩女人，替我感謝你家蜜斯。”

鐘蘊朗背上負著劉道長，冇法拱手道彆，隻口中言道：“女人保重，後會有期，此番恩典，當容後報。”

鐘蘊朗思考一陣，負著劉道長，沿江邊向東行去。

那少女麵上也是微微一紅，搖點頭道：“你不必謝我，我哪有甚麼本領，所仗的不過是煙霞門的名頭。如果那白袍客追來，你我哪另有命在？這番能救你出來，實是幸運。”

捕快替羽士包紮好傷口，小丫環取了幾粒丹藥給羽士服下，羽士呼吸垂垂均勻。

既然不明其意，鐘蘊朗也便不再多想。心中策畫將劉道長送去那邊安設，要說歸去縣衙，那可千萬不敢。那白袍客身份未明，與縣衙還不知有何乾聯，鐘捕頭舊經江湖，這一節天然想的透。

說話間，船身已然泊岸，那少女淺笑道：“鐘公子，現在運功嚐嚐，腳下勁力可規複了？”鐘蘊朗初時未覺，經這少女一提示，淺運內力，隻覺經脈暢達，勁力竟已規複了。再看這少女麵帶淺笑，鐘蘊朗心中一下瞭然：“船上浮動的暗香，定是舒筋活血之良藥。”想通這一節，更感覺麵前這少女奧秘莫測。略作結束，負起劉道長，隻待船停，便即登陸。

第三章江上夜談

鐘蘊朗聽到‘澶淵’二字，便似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聲音也略有些發顫：“女人但是曉得當年澶淵舊事?還盼女人奉告。”

那少女向著鐘蘊朗揮了揮手，也道了句：“後會有期。”說完船即離岸，向江心而去。

這艘船上共有四人，一個昏倒不醒的羽士，一個腳下有力的捕快，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環，另有那位救人的公子倒是女扮男裝。鐘蘊朗辦案拿人，靠的便是這察言辨色之能，天然等閒瞧破。但這一來，船上的氛圍倒難堪了。那位女扮男裝的女人不是彆人，恰是鐘蘊朗白天在昌隆堆棧所見的那名黃衫少女。先前曾數番盜劍，與鐘蘊朗交過手。

那少女答道：“我這般年紀，如何能與穆老前輩瞭解？我所識的不過是你身上這件月紅色的官袍，和背上的這把青鸞劍罷了。”她見鐘蘊朗麵色欣然，又道：“鐘公子不必難過，說不定，說不定，統統在豪傑大會之時，便可見分曉。”

稍定了定神，再往那少女瞧去，隻見她儀態婀娜，身形苗條。那少女膚色本就白淨，配上這一身黑玉色金鑲邊的錦緞華服，更襯得麵如冠玉。

鐘蘊朗回身而行，走出數步，模糊聽到那少女在船上細聲對本身說話。轉頭望去，船已離岸十數丈之遙。鐘蘊朗心道：“本來這船行的這般快，剛纔來時竟是成心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