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尋常的一天[第1頁/共2頁]

“好，小姑再見。”兩姊妹揮手目送小姑往渡口坐船過河去了。

“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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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蘭水河邊灘地和河堤上長滿了灰灰菜、豬豆芽、車前草、苜蓿草等豬比較喜好吃的野草，傅美枝兩姊妹割了不到兩小時就裝了滿滿兩笆簍。

喂完豬後，傅美枝和大妹又幫著媽媽下地挖芋頭，以便明天淩晨三四點鐘爸爸挑去縣城老街蔬菜收買市場賣給蔬菜批發商。十歲的二妹傅芳枝和七歲的大弟傅建軍在家帶五歲的小弟傅建強玩，爸爸傅鐵牛吃過早餐就去砂石場挑沙子了。

這便是不上學時傅美枝平常的一天，是傅鐵牛家平常的一天，也是八九十年代億萬中國農夫平常的一天。日子平平而艱苦，勞動填滿了農夫的餬口。農夫因為勞動而怠倦，也因為勞動而收成。

“美枝上初中了成績咋樣啊，還好吧？”小姑問道。

“美枝，秀枝，割豬草呢，明天不讀書嗎？”傅淑珍瞥見兩個侄女，笑著親熱地號召。

“小姑，”

傅美枝和大妹傅秀枝齊聲喊著小姑，“小姑，明天禮拜天呀。”傅美枝笑吟吟地看著小姑，她從小就和小姑親，還記得小時候小姑每天帶她睡給她講故事。

“冇事，我們家美枝打小會讀書，好好儘力，下次追上來打個翻身仗就是。”傅淑珍鼓勵道，“船來了，小姑得過河趕車去市裡上班了，你倆姊妹謹慎點彆去水邊割草，重視安然咯。”

朝晨的河堤上人來人往，都是趕著過河進城賣菜和上班、做工的村民。傅美枝在鐵橋渡口的河堤上碰到了好久冇見的小姑傅淑珍（爸爸結婚後把家搬到了河堤邊的原出產隊牛欄屋這邊，和爺爺奶奶家有小一裡路的間隔，加上小姑在內裡上班，傅美枝上學，以是除了年節，平時很少能見麵），小姑在蘭水市裡一家公營打扮廠打工，她隻比大侄女傅美枝大八歲，本年二十二歲，還冇結婚。傅淑珍一九八一年小學畢業後就學了縫紉，十七歲就去了蘭水市這家公營打扮廠上班。前次聽奶奶說本年有個小夥在追小姑，那小夥故鄉是廣東的，傳聞是乾旅店辦理的，在蘭水市打扮批發市場那邊一家叫金田大旅店的四星級旅店當經理，奶奶說阿誰廣東小夥追小姑追得很勤，上個月阿誰小夥還厚著臉皮跟著小姑來過家裡，看小夥各方麵還是挺不錯的，不太小姑另有點躊躇。

回到家裡吃過早餐後接著煮豬食，先把割回的豬草洗了切碎，倒入大鐵鍋裡，加上一點碎米和穀糠（就是打米時由稻穀殼打磨成的粉末狀的粉渣），再加半鍋水，然後燒火煮熟成糊狀，就成了豬食。

明天是禮拜天，傅美枝一早就起床了，帶著大妹傅秀枝一起去河邊割豬草。爸媽前天趕集買返來四隻小豬仔，正在豬圈裡嗯嗯叫喊。

“哎呀小姑能不問成績不，此次期中測驗冇考好，班上二十幾名，冇臉見人，被我媽說了一頓狠的。”一提成績，傅美枝有些不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