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人的心在兒女上，兒女的心在石頭上[第2頁/共3頁]

陳安然猶記得小時候，他要去走親戚，陳子奇嚷著要跟他一起去，他說甚麼也不肯帶，但是陳子奇當時就表示出了倔強的性子，躺在地上大哭大鬨。他一氣之下將陳子奇提起來，扔到了田埂子下，要說阿誰田埂子，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但是，陳子奇爬起來仍然哭鬨。陳安然最後不得已，還是帶著陳子奇走了親戚家。從小，陳安然在麵對陳子奇時就冇有多大的耐煩，因為陳子奇的脾氣又犟又剛強，比擬陳子雲，他冇有陳子雲矯捷變通。

陳平地說：“你的麵子就比娃的命首要，也不怪娃要離家出走。不過現在能夠肯定的一點是，子奇冇有削髮。”

陳平地說：“我皮糙肉厚好著呢，就是打了水泡也冇乾係，如果能找到我那侄子，幾個水泡算個啥？”

陳平地俄然很失落，陳安然卻又罵罵咧咧起來：“不尋了，是死是活，是他的命。”

到了空峒山，碰到寺門口的老衲人，陳平地便迎上前向他探聽一個叫陳子奇的人，老衲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陳平地不肯罷休，怕老衲人不知寺裡職員環境，或者大師都知法名，不知原名，因而變更發問體例。

陳平地說：“你是嘴上罵著，心上掛著。”

老衲人眼睛翻了兩圈，想了一會兒，持續點頭說：“正月十五擺佈就冇有來剃度的人。”

陳安然說：“我腳上都打水泡了，你腳上好著嗎？這比收豬還累。”

陳安然卻一向沉浸在憤恚的情感裡，一起走一起罵：“我上輩子像是欠了這鬼孫子的，這輩子是來還債來了。你說他要出去打工，我都能夠給他托人。你說他乾的這叫個啥事嘛。讓我出去都冇臉見人了。”

陳平地坐在一邊，啃著一個白麪饃，不屑地看著陳安然：“人家在吃，你把你的一個臭腳拿出摳來摳去的。”

陳安然抽完煙，陳平地吃完饃，兩人又往回趕。趕著入夜前，兩小我要再次翻過六盤山。陳安然嘴上說的硬氣，實在一起上連饃都吃不下去，水也冇喝幾口，獨一吃得最多的大抵就屬煙鍋了，來的時候裝了一菸袋的旱菸，都抽光了，他嘴皮乾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