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靖平郡主[第2頁/共2頁]

這位坐在太後右首的貴婦人恰是宇文灝明的四叔，永安親王的正妃，她常日裡與太後來往較密，是以陳煙寒對她也非常熟諳。

但陳煙寒與宇文灝明的特彆乾係卻成了太子乃至二皇子餘黨的話柄，有流言說這二人早便通同好了的，陳煙寒逼太子謀反，與宇文灝明裡應外合搶了帝位。

宇文灝明憤怒了起來。

“你公然最會演戲，哼，國喪三年未過，你就偷娶美妾，你當我不知麼！”宇文灝明大聲詰責。

陳煙寒走了出來，但見屋內北沿炕上正中的紅漆嵌螺鈿壽字炕桌邊，兩位年約五十的婦人正相對而坐，左邊那位穿戴簡練卻講求的家常宮袍，氣度雍容非常，恰是陳煙寒的姨母，當今東宮皇太後周氏。

“我不是記得你，我是曉得你，嗬，隻是誰又不曉得你呢，你曉得麼，那些將士下了疆場，方從鬼門關返來，聚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提及你，說你是都城的第一美人兒，就比如翰朵國的索隆高娃一樣。”陳煙寒跪在地上笑著答覆。

“皇上是曉得的，我父親戰死邊關，他餘誌未了，我老是要完成他的心願的。”陳煙寒聲音低了下來，神采也變得凝重。

至於那位少女，天然是王妃最小的女兒，才被封為靖平郡主的宇文霓霞。

笑罷，神采一黯，放低了調子，問道：“真的不返來了麼。”

“臣遵旨。”陳煙寒應了一聲，便低頭含笑退了出去。

雖史官在官典上記錄得明顯白白，當初先帝寵嬖二皇子，太子驚駭被廢，詭計暗害二皇子不成，又急於奪位，竟企圖弑父，是時陳煙寒率羽林軍死守皇宮，直到遠在千裡以外的宇文灝明帶兵趕來，方平了這場宮變。

到了福禧齋門前，小寺人便出來通報，陳煙寒聞聲裡頭一個婦人笑著道：“這孩子終究來了，還不從速出去。”

“我這平生，除了卿依，便你最知我心，現在你對我這般君是君，臣是臣，我這天子當的另有甚麼興趣!”

坐在炕桌右首的那位貴婦人，麵貌端莊，穿著精美，她本來也是半倚靠在炕桌上的，見陳煙寒出去了，便坐正了身子，含笑望著陳煙寒。

宇文霓霞麵上出現了紅暈，正想問索隆高娃是誰，太後卻已經笑嗬嗬的道：“霞兒這些年是越長越都雅了，彆說是都城，就是天下又有哪個有我們霞兒都雅，唔，你也快起來罷，都是自個家裡人，哪來那麼多虛禮，來，走邇來點，讓我好好瞅瞅，唔，模樣跟客歲冇有變太多，隻是你這眉毛邊上的傷是如何回事？如何這麼大一道口兒？”太後微皺起眉看著陳煙寒。

宇文灝明沉默半晌，俄然又繃起了麵孔，沉聲喝了起來“既然曉得避嫌，又為甚麼讓人落了話柄！”

陳煙寒麵露迷惑道：“甚麼話柄？”

“我何曾――啊，你說哪個，呃，是說楚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