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人與世間遠[第1頁/共5頁]

她不再落淚了，由他和父親牽引著出了門，來到馬車前。

“現在恰是政改的首要關頭，我們顧大夫在國庫下足了工夫，他在那想方設法為國攬銀子呢，你在這兒給他送銀子？你感覺他能通過嗎?戶部人能饒了你嗎？”

方梁又焦急起來，“如何辦？隻能上呈公開？”

“秦老此話怎講？”他忙問。

他們眼下與晉王府還算親家，有顧清風這一層乾係維繫著，兩邊還不會撕破臉皮，他們與其與晉王府硬扛，不如先冒充投誠，讓晉王放鬆警戒，如許一來，就隻要阿誰心如明鏡的蕭王妃是個禍害……

……

江河川彷彿找到兩位題目的衝破口，先把困難推給顧青玄：“那你們是選晉王世子還是選九親王？你們選哪邊更無益？”

“那乾脆都不選了，也是兩個都選。”顧青玄一笑。

棠歡向她必定道：“嗯嗯，顧大人就在內裡等你呢，他來接你了……我們快點清算好不好？彆讓顧大人等久了。”

“不，我們已然是他最大的威脅了。”

她走疇昔，看到了那小我，第一次當著他的麵，肆無顧忌地落淚了。

他就在那邊。

“何意？”

秦詠年低頭倒酒，還是泰然，笑道：“不會被百官曉得的……”

“或許是我把事情說得太簡樸了，或許還輪不到我們考慮這個題目，皇上還冇定下來……”顧青玄轉移話題。

顧青玄冇體例跟江河川直接挑明這些，因為江河川已經不平安了，他們能夠看到，他被蕭王妃掌控，他隻能垂垂方向蕭王妃，若他不想脫身，那他終究隻能挑選晉王府。

顧青玄皺起眉頭，搖點頭：“選哪邊於我們都冇利，選晉王世子，晉王又不成能與我們為盟，選九親王……我會落空一個最首要的聯盟……”

方梁起家給他倒酒，擁戴道：“誒啊，是不謹慎，但孰能無過呢？且諒解他們吧。廢折回到吏部，到時候重擬就是……”

“但是，我隻想要那一把……”

他苦笑了下：“我還得了嗎？長安城裡另有太多我冇法放下的呢，說實話，我都不曉得該如何辦……”

棠歡遲緩地伸手去觸碰她的手臂，想扶她下榻，“蜜斯，棠歡給你穿衣服，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江河川內心一沉：“你是說如果晉王要為世子爭權，那你們就是他最大的威脅？”

本來有兩條路可走，就是無路可走。

……

方梁聞言如醍醐灌頂，“那他讓我擬如許的摺子……”

隻見秦詠年倒茶的手越來越抖，茶水從茶壺中傾瀉下來，灑得酒案上都是，那份攤開的條陳也被茶水打濕一大片，紙張濕了，上麵的字暈得一塌胡塗，內容全然不辨。

她竟然說話了，棠歡樂喜不已，忙道：“是，是你顧伯父啊，顧青玄顧大人……”

她垂垂抬起了頭，麵色板滯，目光渙散，嘴唇張合幾下，念著那三個字，但是她風俗將那三個字藏在內心藏得太久了，就算是自言自語，都冇法發作聲。

顧青玄穩穩地扶著她往外走，就像哄小孩子一樣，對她柔聲道：“好，隻要絃歌好起來，那把琴就還會返來的，完完整整，規複原樣，隻要絃歌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