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家醜（一）[第1頁/共2頁]

送信來的賀家親兵，一起快馬馳驅，麵上猶有悍勇之色。進了中軍軍帳後，親兵跪下施禮，很快呈了家書上來。

軍帳豐富的簾門被翻開，凜冽的夏季北風透了出去。平國公皺緊眉頭，無聲長歎。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候。

賀凇聲音嘶啞：“二郎受了重傷，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懸親子。”

“三郎心機靈敏，早有發覺，將計就計。二郎受傷，我這個做祖母的肉痛如割，也遷怒三郎。更令我肉痛的，是賀家禍起蕭牆手足相殘。”

賀凇冇有再催促詰問，冷靜等著。

行刺失利，這個親兵也他殺而亡。不過，有了這個線索，細心清查，定能將賀家的內鬼揪出來……

這封信，是太夫人親身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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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悲傷處。

可誰能想到，遠在都城的妻兒竟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來！令賀凇無地自容慚愧難言。

身為武將，保家衛國，該當以國朝為先。賀凇此舉，定會惹來非議！也會失了聖心。

平國公沉默半晌，才道：“邊軍將領，無詔不得擅離。你想回都城，得寫奏摺呈至朝廷。你要以甚麼為來由回京？”

平國公神采丟臉至極。

自家兄長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等閒小事，平國公毫不會有如許的反應。這封家書裡所說的事，必然非同小可。

平國公也無話可說了，點了點頭。

賀凇昂首戰役國公對視，應了一聲，接了信。

可太夫報酬了賀家申明，硬是將家醜壓了下來，秘而不宣。這不但是在庇護平國公府的名聲，更是在包庇賀家二房。

頓了頓，又道：“請大哥信我一回。我必然將此事措置得安妥，不留半點後患！”

賀凇被兄長這一眼看得心頭髮涼。

“鄭氏藉著掌家之便，在府中安插親信，暗裡拉攏親兵家將。我對鄭氏夙來信賴，一向未曾發覺，終變成大禍！”

平國公目光一掃，隻看幾行，麵色就霍然變了。

平國公看著麵色慘淡目中含淚的賀凇，內心澎湃的肝火稍稍散去，長歎一聲：“這如何能怪你！”

那封信，有三頁，不算太長。一盞茶工夫便能看一遍。平國公交來回回看了數遍才停，緊緊握著薄薄的信紙，用力之大，似要將信紙捏碎。

……

信中所寫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令民氣驚。有刺客潛入皇莊天牢，刺殺賀青山不成，刺客他殺身亡。

更令人惶恐的是，傷了賀祈的人，竟是賀家家將賀青山！

賀袀秋獵時被暗箭所傷！傷了右眼，傷了臉！

平國公看了賀凇一眼，目中閃著龐大又氣憤的寒光。卻甚麼也未說，持續低頭看信。

“家醜不成傳揚。我已令三郎去刑部周旋辦理，務必將刺殺命案早日結案。”

賀凇下定決計，不再躊躇：“彈劾也好，怒斥也罷，總之，我必然要回京。”

到底出了甚麼事？

“……這些年，我自問對二郎三郎一視同仁，並無公允，對鄭氏這個兒媳也算對勁。千萬冇推測，鄭氏狼子野心，早生出了歹念，意欲暗害三郎。二郎對平國公世子之位，也早生出覬覦之心。嫁入大皇子府的阿初，也參與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