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手足[第1頁/共2頁]
劉副將交代幾句後,拿來九真郡的輿圖,指著此中一處對裴璋說道:“這裡就是裴家人今後的落足之處。從這裡解纜,走上小半日,入夜之前便能趕到。”
敞亮的晨光,灑落在兄弟兩人的身上。兩人一樣精力奕奕,滿麵笑意。
……
裴校尉三個字一入耳,裴璋心中出現一片苦澀,低聲說道:“皇上已經下旨,奪了我的校尉一職。我是罪臣之子,如何敢當裴校尉之稱。”
那兩個親兵,低聲說道:“裴公子,這一大片荒地,約有一百傾地。能夠先圈出一片,蓋些簡易的屋子。”
永安侯大名赫赫,永安侯嫡子裴璋一樣申明遠播。固然裴家遭了大難,永安侯已經死了。可宮中另有裴皇後,更有太子殿下在,裴家或許另有東山複興之日。
同來的,另有九真都尉府的一名副將。這個副將姓劉,生得彪悍細弱,皮膚烏黑,一看就知是一個久經疆場的武將。
裴璋鼻間也有些泛酸,麵上卻暴露了久違的笑意:“二弟,多謝你了。”
這份高興,在走了半日見到那一大片一眼幾近看不到頭的荒地後,頓時化為苦楚。
這還不如住在山坳裡哪!
麪條不敷筋道,煮的久了,鹽放得有些多。
劉副將留下兩個帶路的親兵,便先回了虎帳。
到了下午,李統領一行人返來了。
到底是初度見麵,不便交心多說。
裴玨起得更早,裴璋穿好衣服時,他已經端著早餐出去了:“大哥,這是我給你做的麪條。”
裴玨說著說著,鼻子俄然一酸:“算了,不說這些也罷。我冇甚麼可送給大哥的,就親身做了一碗麪給大哥,聊表情意。”
裴璋啞然。
這幾個月來,他的天下天翻地覆。他極力苦撐,那裡還顧得上甚麼生辰。
裴璋身為裴氏一族的族長,代族人向劉副將拱手施禮:“裴璋代族人,見過劉副將。”
劉副將很快道明來意:“朝中罪臣放逐至嶺南的,有過先例。吳都尉說了,既然有例可循,就按常例,圈一塊地給裴家人。”
“我冇下過廚,做的不好吃,大哥多多擔待。”裴玨笑起來的時候,另有少年郎的純真。可見這一場磨難,並未磨去他的心性。
裴玨從未下過廚,為了做這碗麪,四更天就起家。向一個裴氏女眷就教如何揉麪擀麪條,花了一個時候,才做出了這麼一碗麪條。
裴璋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走疇昔,安撫世人失落的表情。直至半夜,才單獨回本身的帳篷睡下。
“兩座山頭都在二十裡以外,山林的野獸也跑不到這兒來。”
吳都尉不便親身露麵,特地派了親信劉副將前來,暗裡早已叮嚀過了。對裴家高低必然要客客氣氣,毫不成刁難難堪。
裴璋對這裡倒是非常對勁,忙謝過兩位帶路的親兵。又令裴玨拿了些銀子送給他們。
當然,一樣是退役,此中的講究就多了。如有人歹意刁難,退役太重,被折磨至死也是常事。如果有人肯抬一抬貴手,派些輕省的差事,日子就好過量了。
他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