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立儲（一）[第1頁/共2頁]

六皇子深深看程錦容一眼，不答反問：“容表姐，我一向很奇特。你自小就在永安侯府長大，永安侯對你有哺育之恩。為何你和他這般冷淡？提起他，隻要永安侯三個字，我從未聽你喊過一聲孃舅。”

……

程錦容：“……”

看著那雙黑亮澄徹的眼眸，程錦容甚麼大話都說不出口。

宣和帝看著愛子，目光前所未有的暖和慈愛：“元辰，朕立你為儲，望你不負朕希冀，做一個優良的儲君。”

程錦容抿緊嘴角，目中閃過龐大又衝突的痛苦。

從六皇子的角度，能看到程錦容泛紅的眼眶，另有目中掩不去的難過哀傷。六皇子隻感覺有千斤巨石，沉沉地落在了他的心頭。

禮部的周尚書和戶部的梁尚書也各自上了奏摺，請天子下旨立儲。

宣和帝龍體衰弱，不知還能撐幾年。國有儲君，民氣方定。

中書令當朝宣讀聖旨，平生第一次上朝的六皇子，在文武百官眾目所矚之下，穩穩上前，膜拜磕首，接旨謝恩。

或許是藥茶真的有清心去燥的功效，也或許是在程錦容身邊他就格外放心之故，他略顯混亂的心境很快安靜下來。

六皇子點點頭。

六皇子隻得將內心的迷惑按捺下去，陪著裴皇後在園子裡走了一圈。

為甚麼？

六皇子看著神采冷凝的裴皇後，心中波瀾澎湃。

隔日，六皇子從上書房出來後，單獨去見程錦容。

剛纔這一番話，更是將裴皇後的情意彰顯無疑。

六皇子明顯有些苦衷，衝程錦容笑了一笑：“容表姐，我想和你伶仃說會兒話。”

程錦容終究移開目光，低聲道：“殿下，我不想騙你。”

程錦容眼眶微熱，鼻間泛酸：“是。我不能說。”

六皇子竟也冇覺對勁外，喃喃低語道：“你不想騙我，但是，你也不肯將真相奉告我。對不對？”

六皇子就這麼溫馨又剛強地看著程錦容，等著一個答案。

裴皇後深深地討厭仇恨永安侯。

六皇子內心冷靜想著，擠出笑容：“冇乾係就好。”頓了頓，又將昨日事情說了一遍：“……永安侯不時到處示好，張口就邀我去裴家。母後讓我彆理睬永安侯，更不成去裴家。”

十一月末，永安侯再次上書，請立儲君！

以是，這些陳年舊事，必然和他極有乾係了。

久久無言。

六皇子笑著伸謝，接過喝了一口。

一向按捺未動的衛國公靖國公，也上了奏摺。平西侯等武將也紛繁上奏摺，固然推舉的儲君人選一定不異，不過，請立儲君的情意一樣火急。就連遠在邊關的平國公，也上了請立儲君的奏摺。

程錦容心念微轉，已猜到幾分，含笑應道：“好。”

宣和帝終究“鬆口”，在年底的大朝會上，張口下旨，立六皇子為儲君。

不等程錦容叮嚀，一旁服侍的宮女便已退了出去。

“你和裴璋表哥青梅竹馬，本該是天生良緣。可你決然和他一刀兩斷。當然，賀校尉家世品德技藝更出眾。你和賀校尉也是天生一對。我隻是奇特，你到底為甚麼，這般決然地和裴璋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