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認（二）[第1頁/共2頁]

“當年的事，怪不得你。你生性仁慈柔嫩，對親人少了防備之心。落入裴婉清和裴欽的算計中。”

不，不對。

裴皇後不曉得本身哭了多久。

似要將鬱結在心底數年的痛苦，都抒收回來。

裴皇後腦筋慢了一拍，當她想起這個馮嬤嬤是何人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臉頓時白了。

“錦容，娘對不起你。”裴皇後一邊哭著，一邊倒置來回地說著這幾句：“是我對不住你。”

是啊！不是夢，統統都是真的。

程錦容扶住裴皇後的肩膀，輕聲道：“娘，你冇有對不起我。”

“以是，他在我麵前，必定了隻能低頭。”

裴皇後：“……”

“這些年，你心中冇有一日不惦記我這個女兒。娘，你冇有半點對不起我。你是天底下最和順的母親，最慈愛的親孃。”

“奧妙曝露，我們母女大不了一個死字。有裴家滿門一同陪葬，也不算虧了。”

這一次，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可惜，皇上很快病重駕崩。大皇子繼位，二皇子心有不甘，和韃靼太子暗裡勾搭。韃靼太子領兵攻進邊關，我爹死在韃靼馬隊手中。邊關生靈塗炭，不知死了多少將士百姓。”

“馮嬤嬤是孃的奶媽，曉得娘身上有一處彆人不曉得的胎記。”程錦容聲音還是輕溫和緩：“娘突然見到馮嬤嬤，錯愕失態，埋冇了十幾年的奧妙被揭穿。”

她不怕死。

她不能死。她死了，誰來護著她的女兒？

“娘，我做了一個夢。”程錦容緩緩說道：“在夢裡，我一向被矇在鼓裏。十六歲時嫁給了裴璋。十八歲那年，鄭皇貴妃母子找到了馮嬤嬤，暗中帶了她進宮。”

裴皇後淚眼恍惚，已看不清程錦容的臉龐，隻聽到她和順又果斷的聲音：“娘，我已經做了醫官，進宮到了你身邊。今後，我再不會容任何人欺負你一星半點。”

“不是夢。”程錦容微淺笑道：“真的是我。”

“是他們心機暴虐，將你困在裴家密室，以我的安危相挾，逼著你做裴婉清的貼身。”冇有你，我不成能在裴家內宅安然無憂地長大。”

裴皇後滿身冰冷，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裴皇後怔怔地看著程錦容。

就是下一刻讓她閉上眼，也值得了。

“我藉著及笄為由，回了程家。裴家人的反應，證明瞭我夢到的統統都是真的。那一日，裴欽到藥堂來找我，我直言挑破此事，並以奧妙相脅……”

程錦容也哭了一場。不過，她心誌堅固，很快沉著下來。用袖子擦了眼淚，右手不斷輕拍裴皇後的後背。

此時現在，這份驚駭，卻被程錦容的一席話完整摧毀。

“我不怕死。怕死的人是裴欽。”

裴皇後眼圈又紅了。不過，她冇再抽泣，反而笑了起來：“這些年，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從本日起，我再也不會哭了。”

前塵舊事，回想起來源曆在目。程錦容聲音低了下來：“我幸運逃去邊關，改名易姓，和我爹重聚。”

“娘，我不怕死，你怕不怕？”程錦容輕聲問她。

裴皇後聽得心驚肉跳，脫口而出道：“裴欽心狠手辣，萬一他要殺你滅口，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