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威[第1頁/共3頁]

程錦容衝裴皇後微微一笑。

裴皇後臉上的淚痕被擦得乾清乾淨，流出的淚水都已流淌至被褥上。過了一個多時候，一小片濡濕早已乾了。

壽寧公主上前，輕聲為永安侯夫人討情：“……母後俄然暈厥，父皇龍顏大怒。直到現在，舅母還在門外跪著呢！母後既是冇有大礙了，就讓舅母起家吧！”

天子之威，猶照本色，如泰山壓頂。

六皇子非常歡暢，咧嘴一笑，持續喂藥。半晌後，將殘剩的藥全都喂進了裴皇後的口中。

因裴皇後之故，她這個永安侯夫人經常出入宮廷。暗裡裡，她對著裴皇後居高臨下，語出威脅是常有之事。她也從未將裴皇後放在眼底。

永安侯夫人滿身瑟縮，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裴皇後喝了十餘年湯藥，早就深惡痛絕。本日喝在口中，卻冇有半分苦澀，滿是甜美。

程錦容是女醫，貼身伺疾看診便利，並且，她又是裴皇後遠親的外甥女。於情於理，留在椒房殿都是最合適的。

永安侯夫人持續跪著。

天子口諭，不容任何人拂逆。

又過一個時候，裴皇後再次醒來。

這幾日，程錦容這個名字，在耳邊呈現了數回。

她轉過身，行了膜拜大禮：“微臣程錦容，見過皇上。”

裴皇後：“……”

這一次醒來，再見程錦容，裴皇後總算冇那麼衝動了。水光在眼眶裡打轉，很快隱冇在眼底。

杜提點上前，為裴皇後診脈，然後開方。

裴皇後身材孱羸，此次昏迷了半日。不知何時才氣養好身材。椒房殿裡本就要有伺疾值夜的醫官。

裴皇後鼻間一酸，內心湧起的倒是無儘的高興。

裴璋再憂心，也得謝恩起家。

二皇子為表孝心，坐到了鳳塌邊，對著裴皇後噓寒問暖。

可此時，她終究明白。裴家的風景，有大半來自裴皇後。冇有裴皇後，她這個永安侯夫人在宮中甚麼也不是。

裴皇後心中悲喜龐大，無人曉得。過了半晌，才張口喝了湯藥。

“永安侯夫人，”宣和帝終究張了龍口：“本日你對皇後說了甚麼？為何皇後氣血翻湧昏迷？”

宣和帝掃了裴璋一眼，目中冇甚麼溫度。

……

門推開，宣和帝邁步而入。杜提點和兩位醫官跟了出來，另有天子近身內侍趙公公。禦前侍衛們俱守在門外。

程錦容主動上前試藥。等了盞茶工夫，毫無非常，程錦容才端著藥碗上前，服侍裴皇後喝藥。

宣和帝的聲聲響起：“程錦容，你此次救治皇後有功，朕定有厚賞！”

鄭皇貴妃將這番話聽在耳中，目光閃了一閃。

宣和帝也未多留，看了半晌，叮嚀杜提點等人好好服侍，便擺駕拜彆。

……

冇有一刻，比現在更令永安侯夫人清楚地曉得甚麼是天威難測。

排闥聲一響，程錦容已反應過來。

永安侯夫人看著身側長跪不起的裴璋，如漿糊普通的腦袋俄然清瞭然起來。

宣和帝略一點頭：“朕準了！”

裴璋深呼吸口氣，走出來，跪在永安侯夫人的身側：“恭請皇上息怒。母親和皇後孃娘是姑嫂，昔日經常進宮存候，陪皇後孃娘說話解悶。母親對皇後孃娘絕無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