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告老[第1頁/共2頁]

杜提點緩緩嗯了一聲，在弟子的攙扶下漸漸走了半晌。很快，額上便冒了細汗。程錦容耐煩地扶著杜提點坐在椅子上，先服侍杜提點喝些溫水，然後診脈施針。

不過，這已經算是規複得很好了。有一些卒中的病患，隻能躺在床榻上，連手都轉動不得。

聽到裴太後的話，程錦容淺笑著應道：“我為皇後孃娘開了保養身材的藥方，也在為皇上保養龍體。想來，三年兩載，就該有好動靜了。”

程錦容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宣平帝也秉承了先帝的勤政，每日上朝半日，彆的半日批閱奏摺，不時召重臣進宮議事。早晨子時方纔入眠。

程錦容鼻間泛酸，口中卻笑道：“今後我必然每個月都給師父寫信。”

裴太後聽了也覺欣喜：“如此就好。杜提點做了二十餘年太醫，既有功績也有苦勞。現在得了卒中，不能再當差，好好養病吧！”

他的大半輩子，都在宮中度過。現在，終究到了永久分開的時候。

這一年，宣平帝十七歲，已經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垂垂有了屬於天子的嚴肅和沉穩。

……

裴太後聽懂了程錦容話語中的表示。

程錦容看著滿目體貼顧恤的杜提點，心中湧過陣陣暖流。她握住杜提點的手，低聲道：“師父儘管放心告老回籍吧！我措告彆事會謹慎的。”

六月初，宣平帝和梁皇後行了圓房禮，正式成為伉儷。

這一日早晨，程錦容再次出宮去了杜府。

裴太後暗歎一聲，抬高聲音道：“錦容，辛苦你了。”

宣平帝為先帝守孝二十七個月，終究出了孝期。

本日師徒一彆，或許再無相見之日了。

程錦容笑盈盈地走上前，扶住杜提點的胳膊：“師父，我扶著你走一走。”

宣平帝的龍體景象，冇有人比程錦容更清楚。

程錦容親身來相送，一向出了城門十餘裡。

杜提點的語速也慢了很多：“錦容，我有話和你說。”

程錦容莞爾一笑：“好，我都聽師父的。”

這就是打趣話了。

千裡送行，終須一彆。

程錦容目送杜提點的馬車遠去，在原地立足了好久，纔回身回宮。

現在，他也該將這個官位騰出來了。

鬚髮皆白的杜提點，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在屋子裡轉悠。聽到腳步聲，杜提點漸漸轉頭，衝程錦容笑了一笑。

杜提點忍著內心的酸楚，笑著說道：“好，彆忘了給我寫信。另有，杜家的鍼灸之術，我隻傳給了你。你今後要收徒，就從杜家兒郎裡挑一個。”

這一忙活，就是半個時候。

“提點大人現在被人扶著下床榻，也能被攙扶著走上一段路。”提起杜提點，程錦容眉頭伸展，眼中儘是笑意：“以卒中之人來講，杜提點規複得很不錯。”

杜提點連連催促她歸去：“行了，你回宮去吧！為師好胳膊好腿的，還能再活二十年。”

天子身邊的內侍丁公公奉旨去了杜府，恭敬地說道：“提點大人，咱家奉旨前來，皇上賞了提點大人千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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