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惡與大善”【下】[第1頁/共4頁]

造化弄人，纔有了這些事情。

“哈哈哈，你這話說得太好聽了，放心，我天然是把統統恨都記在了你頭上。”

他踏步間，不過半晌，便已經趕上了元學意，與他並行而走。

但是，他畢竟心有所愧，隻是道：“程師是為天下，為萬民，非有私心，統統因我而起，你要怪，怪我便是，不要牽涉到程師。”

那程常大學士說了一句讓十歡公子長生難忘的話。

“徐鏡！你――”

而麵前的十歡公子，阿誰曾經的不幸人，現在倒是好事做儘，走了“魔”之一道。那些被他養作爐鼎的女子，又該如何替本身討回公道，他已活成了他討厭之人、所恨之人的模樣。

“綠帽子？”

“哈哈哈，你錯了，這幾年，我乾了很多你底子不曉得的事情，就為了明天，能讓你方寸大亂，能讓世人都看你笑話，能完整斷你仙緣。”

十歡公子說著，向前踏了一步，超越了元學意，直追前頭的無思子，把元學意甩在了身後。

林修然動機纏繞的那條無思子的因果線，垂垂又分化出兩道似有若無的支線來。

可恰好為甚麼他做了好人以後，纔來受這份懲罰？

他發誓，再不想做個好人，再不可功德，他要做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我見諸般惡，諸般惡已成空。

因果循環，自有報應。

無思子影象中阿誰與報酬善、誠懇誠心的徐小哥，已經成了魔道合歡派阿誰好事做儘，專愛養女子做爐鼎、行采補之事的十歡公子。

“哈哈哈，甚麼浩然正氣，都是狗屁！”

元學意的侍妾，也都不過是那十歡公子的爐鼎，用心留了處子之身，專門送到他身邊，與他結識，得他青睞，被他歸入門中，但背後裡，卻用心與那黃茂勾搭成奸，他的嫡妻，便是被她們拉下了水，在一番設想之下，垂垂淪為了那人的玩物。

他雙眼通紅，卻隻能看著他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再也觸不到，再也摸不著。

來來去去，夢幻泡影。

十歡公子笑得陰沉而又可駭，他的眼神再不是之前那副邪魅而又玩世不恭的情場蕩子模樣，現在，倒實足是個能止小兒夜啼的狂魔。

隻是，他已非昨日的他，阿誰強擄民女的紈絝，在數年前，在他碰到程常大學士以後，便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再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那彷彿，是他這輩子都冇法超越的停滯。

元學意內心擺盪，正氣不穩。

十歡公子見他肝火中燒，幾近癲狂，倒是高興得很，彷彿他越是氣憤，他便越感覺欣喜。

但那程常大學士甚麼都冇做，他對十歡公子道：“此子本日犯下這等罪孽，當然難以寬恕，但他卻生就‘天賦浩然正氣之軀’，將來必定有所作為，現在之事，隻是父母管束不嚴，此後嚴加管束便是，至於你那小妹，受了這無妄之災，他家理應拿出財帛來，厚葬了她。”

元學意看著十歡公子那張漂亮卻非常扭曲的臉，有一絲慚愧，但更多的是哀思。

他道：“你能把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我卻一輩子也忘不了，你覺得，就因為你有‘天賦浩然正氣之軀’，得稷放學宮正視，我就得一輩子看你清閒，一輩子耐你不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