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一刀[第1頁/共3頁]
李狗娃拔起匕首,又來一刀,這一刀,把人估客的心窩絞得粉碎,鮮血直噴。
想到這,李狗娃不由想起水兒女人。
衣服、臉龐、眼睛,到處都是。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人估客被他按著,不能轉動,隻能踢著腳。剛開端狠惡,到最後隻能算是肌肉的痙攣,再不會轉動了。
這一刀為了本身。
聽香院人來人往,身形類似的人太多了,可不知為何,李狗娃腦海裡卻俄然多了一種本能的直覺,彷彿隻要看一眼,他便能曉得那人究竟是不是阿誰該死的人估客。
他剛纔被氣憤衝昏了腦筋,現在回過神來,才驚覺本來這些,都是他乾的。
他隻是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道:“聽香院。”
他喝得醉醺醺的,從聽香院走出來後,便裹了裹本身的綠根柢圓領衣袍,朝他地點的巷弄走來。
李狗娃躲在聽香院旁的一條暗巷裡。
李狗娃嚥了咽口水,抬起有些發顫的手重重地扇了本身一耳光。
可當他曉得青雲子要他殺的人是誰後,他的眼神,卻又立時變得冷酷,變得森冷,像一匹野狼,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狗,他紅著眼睛撿起了那把匕首,問道:“他在哪?”
三年前的血海深仇,三年來的奇恥大辱,都在這一刻發作。
夜鴉拍了兩下翅膀,又嘎嘎叫了幾聲。
匕首不竭向下猛紮。
李狗娃雙眼通紅,肝火彷彿要噴薄而出,因而,他將眼一閉,身上的刀子一顫,握得愈發緊了。
這一刀還是為了水兒,水兒,水兒。
李狗娃瞧著人估客瞪得牛眼大小的死魚眼,漸漸地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
他悄悄地等候著,直到半夜時分,那人終究呈現。
李狗娃瞧著前邊的聽香院,那邊燈火透明,高牆青瓦內紅牙玉板、琴瑟簫鼓和鳴,又有伶人清倌一個個的欲說還羞,說得上一個“雅”字,但在李狗娃眼中,卻隻是一個流金淌銀的肉店,娼妓賣笑,富人求歡,肮臟得很。
李狗娃找了他很多年,冇能找到。
終究,那媒婆不再掙紮,咕嘟咕嘟地沉進了河裡,成了一具屍身。
他有些嚴峻,但又並不是很嚴峻,因為,那都是那小我估客應得的報應,他做出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便該有這麼一天,這世上,老天爺從冇繞過誰。
李狗娃最恨的,還是阿誰將水兒女人擄走的人估客,如果冇有他,水兒女人便不會落到那媒婆的手中,便不會被她像牲口一樣調教,更不會被扯光了衣服赤裸地站在台前,像牲口一樣地任那些老**遴選,買賣。
李狗娃找了那小我兩年多,可除了聽過他的聲音,通過口音判定曉得他是揚州本地人氏外,其他統統,一無所知,他連他的臉長甚麼樣都不曉得。
一地鮮血,一具死屍。
他左手一伸,就拉住了人估客的綠袍衣領,一下把他跌倒在地,李狗娃順勢一壓,右手握著匕首,猛地向下,刀子一下子就紮進了人估客的心窩裡,不給他涓滴告饒的機遇。
每天夜裡做夢都會夢到的那小我估客,真的死在了他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