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程朝奉單遇無頭婦 王通判雙雪不明冤[第3頁/共8頁]
向來見說冇頭事,此事冇頭真莫猜。
大班的不敢稽遲,隨去把個老圃喚來劈麵。縣令問道:“你家的瓜,為何長得如許大?一圃中多是如許的麼?”老圃道:“其他多是常瓜。隻要這顆,不知為何恁大。”縣令道:“往年也如許結一顆兒麼?”老圃道:“客歲也結一顆,冇有如許大,略比常瓜大些。本年這一顆大得古怪。自來未曾見如許。”縣令笑道:“此必異種,他的根畢竟分歧,快打轎,我親去看。”當時抬至老圃家中,叫他唆使結瓜的處所。縣令教人取鋤頭掘將下去。看他根是如何樣的。掘不深,隻見這瓜的根在泥中土,卻象種在一件東西裡頭的。扒開泥士一看,乃是個死人的口張著,其根直在內裡出將起來。世人發聲喊,把鋤頭亂挖開來,一個死屍全見。縣令叫挖開他口中,滿口尚是瓜子。縣令叫把老圃鎖了,問其死屍之故。老圃賴不得,隻得把客歲乞丐偷瓜吃。誤打死了埋在地下的事。從實說了。縣令道:
通判立即打轎,抬到趙大師裡。叫趙大在前帶路。引至後園中,趙大指著一處道:“在這底下。”通判叫從人掘將下去,剛鈀得土開,隻見一顆人頭連泥帶土,轂碌碌滾將出來。世人發聲喊道:“在這裡了!”通判道:“這婦人的屍首,本日方得完整。”從人把泥土拂去。細心一看,驚道:“可又古怪!這婦人怎生是有髭鬚的?”奉上通判看時,但見這顆人頭:雙眸緊閉,一口牢關。頸子上也是刀刃之傷,嘴兒邊卻有鬚髯之覆。早莫非骷髏能搗蛋,致令得男女會差池?王通判驚道:“這清楚是一個男人的頭,不是那婦人的了!這頭又呈現得詐怪,此中必有蹺蹊。”喝道:“把趙大鎖了!”尋那趙大時,先前瞥見掘著人頭不是婦人的,已自往外跑了。王通判就走出趙大前邊屋裡,叫拾張桌兒做公座坐了。帶那趙大的家眷過來,且問這顆人頭的事。趙大老婆一時難以支吾,隻得實招道:
鎖了趙大,帶了兩顆人頭,來到府中,出張牌去喚馬家親人來認。馬家兒子見說,才曉得父親不見了十年,果是被人殺了,來補狀詞,王通判誰了。把兩顆人頭,一顆授予馬家安葬,一顆喚李方哥出來認看,果是其妻的了。把叫夜僧與趙大各打三十板,多問成了極刑。程朝奉分歧買好,致死性命,問成徒罪,折價納贖。李方哥分歧賣姦,問杖罪的決。斷程朝奉出葬埋銀六兩,授予李方哥葬那陳氏。三家鋪的人分歧移屍,各該問罪,因不是這等,不得併發趙大性命,彷彿天意明冤,非關人事,釋罪不究。
其建多幻處,造物顯其奇。
幽兔鬱積十年餘,彼處有頭欲出土。(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且說江令史是衙門中人,曉得短長。見丈人趙大吃緊忙忙走到家來,說道“是殺人事發,思要藏避。”令史恐怕累及身家,不敢答允,勸他往彆處逃脫。趙大一時未有去處,內心不決。正遲疑間,公差已押著老婆來要人了。江令史此時火到身上,且自圖滅熄,不好坦白,隻得付與公差,仍帶到趙大本身家裡來。老婆路上已自對他說道:“剛纔老爺問時,我已實說了。你也招了罷,免受痛苦。”趙大見通判時,公然一口承認。通判問其詳細,趙大道:“這姓馬的先與小人有些仇隙,厥後在山路中遇著,小人因在那邊砍柴,帶得有刀在身邊,把他來殺了。恐怕有人認得,一時傳遍,這事就暴露來,以是既剝了他的衣服,就割下頭來藏在家裡。把衣服燒了,頭埋在園中。厥後馬家不見了人,尋問時,隻見有人說山中有個死屍,因無頭的,不知是不是,不好認得。現在事已耐久,連馬家也不提起了。這埋頭的去處,與前日婦人之頭相離有一丈多地。隻因這個頭在地裡,恐怕發露,所之前日埋那婦人頭時,把草樹記認的。因為隔得遠,有膽氣掘下去。不知為何,一掘到先掘著了。這也是宿世冤業,應得填還。早知如此,連那婦人的頭也不說了。”通判道:“現在婦人的頭,畢竟在那邊?”趙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