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許蔡院感夢擒僧 王氏子因風獲盜[第2頁/共9頁]
當下把李彪、張善多發下州監。本身退堂出來,心中隻是放這事不下。晚間昏黃睡去,隻見一個秀才同著一個仙顏婦人前來告狀,口稱被人殺死了。許公道:
王爵寫個帖子,又寫著一紙失狀。州官見是同親,分外用情,即差快手李彪跟著王爵跟捕賊人,需求擒獲,方準銷牌。王爵就央店家另雇了車伕,推了車子,彆了店家,同公差三小我一起走路。到了開河集上,王爵道:“我們帶了累堆物事,如何尋訪?不若尋一大店安下了,住定了身子,然後分頭緝探動靜方好。”李彪道:“相公極說得有理。我們也不是一日訪得著的,訪不著,相公也去不成。其間有個張善店極大,且把喪車停在裡頭,相公住起兩日來。我們四下尋訪,訪得影響,我們答覆相公,方有些起倒。”王爵道:“我恰是這個意義。”叫王惠叮嚀車伕,竟把車子推入張善店內。店東人出來接了,李彪叮嚀道:“這位相公是州裡爺的鄉裡,護喪歸去,有些公乾,要在此處所愣住兩日。你們店裡揀乾淨好房清算兩間,我們歇宿,必要謹慎承值。”店東張善見李彪是個公差,不敢怠慢,回言道:“小店在這集上,算是寬廣的。相公們放心住幾日就是。”一麵擺出常例的酒飯來。王爵自居上房另吃,王惠與李彪同吃。吃過了,李彪道:“日色還早,小人去與集上一班做公的弟兄約會一聲,大師留意一訪。”王爵道
獄本易冤,況於為盜?
福無雙至猶難信,禍不但行果是真。
話說國朝正德年間,陝西有兄弟二人,一個名喚王爵,一個名喚王祿。祖是個貢途知縣,致仕在家。父是個鹽商,與母俱在堂。王爵生有一子,名一皋,王祿生有一子,名一夔。爵、祿兩人幼年俱讀書,爵進學為生員。祿廢業不成,卻精乾商賈榷算之事,其父就帶他去山東相幫種鹽,見他能事,厥後其父不出去了,將銀一千兩托他自往山東做鹽商去。隨行兩個家人,一個叫做王恩,一個叫做王惠,多是經曆風霜、慣走江湖的人。王祿到了山東,主仆三個,眼明手快,算計過人,撞著時運又順利,做去就是便宜的,得利甚多。
記得宋朝隆興元年,鎮江軍將吳超守楚州,魏勝在東海與虜人相抗,因缺軍中犒賞財物,遣統領官盛彥來取。彆將袁忠押了一擔金帛,從丹陽來到,盛彥到船相拜,見船中白物堆積,笑道:“財不露白,金帛滿舟累累,晃人眼目如此!”袁忠道:“官物甚人敢輕覷?”盛彥戲道:“吾徹夜適時懦夫來取了去,看你怎地?”袁忠也笑道:“有膽來取,任從取去。”大師一笑而彆。是夜果有強盜二十餘人跳上船來,將袁將捆縛,掠奪船中銀四百錠去了。次日袁將到帥府中哭告吳帥,說:“昨夜被統領官盛彥劫去銀四百錠,且被捆綁,伏祈追還究治!”吳帥道:“怎見得是盛彥劫去!”袁將道:“前日袁忠船自丹陽來到,盛統領即來相拜。一見銀兩,便已動心,口說道徹夜當遣懦夫來取去。袁忠還道他是戲言,不想至夜公然上船,劫奪了四百錠去,不是他是誰?”吳帥聽罷,大怒道:“有如許大膽的!即著四個捕盜人將盛彥及隨行親校,儘數綁來。軍令嚴厲,誰敢有違?一千人眾,綁入轅門,到了庭下,盛統領叨教獲咎啟事。吳帥道:“袁忠告你帶領兵校劫了他船上銀四百錠,還說無罪?”盛彥道:“那有此事!小人固然寒微,也是個職官,豈不曉得法度,於如許犯死的事?”袁忠跪下來證道:“你白天如此說了,晚間就失了盜,還推得那邊去?”盛彥道:“白天見你財物大露,故此戲言,豈有當真做起來的?”吳帥道:“如許事豈可戲得?天然有了這意義,方纔說那話。”盛彥慌了,道:“若小人要劫他,豈肯先自泄機?”吳帥怒道:“恰是你心動火了,口裡不覺自露。如此大事,料你不肯自招!”喝教用起刑來。盛彥殺豬也似叫喚委曲。吳帥那邊肯聽,隻是嚴加拷掠,備極慘酷。盛彥熬刑不過,隻得招道:“分歧見銀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