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3頁]

元宵節前一日，薑府高低張燈結綵，熱烈不凡，一為鬨元宵，二為道賀府上二蜜斯的十歲生辰。

饒是承鈺的笑帶著東風拂人的舒暢，沈令茹還是嚇得麵色發白，一雙纖手不住顫栗，下認識地把手背在身後。

眼看著再過幾月薑韻就十五歲了，羅姨娘內心免不了焦急。恰在這時有人提及泉州一戶王謝望族，那家人姓於，雖已到了季世，但根底尚穩。於家的嫡次子長薑韻三歲，前年已中了舉人，能夠說前程一片大好。

嚴峻地拉了拉薑韻，沈令茹謹慎翼翼地問道：“表妹，這但是你父親的書房？我們這麼貿冒然地出去，不大好吧？”

沈令茹一個手抖，磕碰到書架，弄得書架擺佈搖擺，她嚇到手指冰冷，儘力想扶住書架，不想最頂上的書還是嘩啦啦地掉下來散了一地。

沈令茹這時纔回過神來，臉上有了赤色，低聲伸謝，從薑承鈺手中接過集子，便告了辭，低頭快步分開。

“好。”承鈺甜甜地應下，走到桌案邊看到熟諳的筆跡，拿起來便道：“沈姐姐說喜好看這本，父親借給我們可好？”

沈令茹在一旁看了表妹這般模樣忍不住發笑。

薑韻聳聳肩，撇撇小嘴，俄然眼睛一亮，撇下沈令茹朝一麵書架走去。

牡丹花開，都麗堂皇，頭麵上鎏金嵌銀的大朵牡丹儘情盛放，栩栩如生，正合適她薑府長女的身份。

承鈺向薑徹施禮，叫了聲“父親”，想起沈令茹還在書房裡。看向沈令茹時，不知她是嚇得太短長還是真的做了甚麼心虛事，一張嘴唇直顫抖，盯著父親也不說話。

“大冷的天，你這又是要去哪兒？”沈令茹小聲問道。

沈令茹勸薑韻好生待在屋子裡做針線，薑韻遞了她一個白眼，自顧自出了房門，沈令茹無法，隻得丟下繡繃子，隨薑韻出去。

承鈺不說話了，一雙水晶似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著沈令茹，彷彿已經望透了沈令茹的心機。沈令茹決定和盤托出時，門外走進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姿。

但薑徹很喜好長女多來來書房，他的這間書房雖小，除四書五經以外，總有那麼幾本天文地理各方麵的代表冊本並很多詩詞，他但願薑韻在出嫁之前多受受冊本熏陶，做到腹有詩書氣自華。

“沈姐姐，好巧啊，在這兒遇見你。我有幾日冇見過你了。”

承鈺本來是想來找薑徹的，因為不想看到羅姨娘，便直接走了薑徹書房。冇想到一出去便聞聲書籍滑落的聲音，又看到沈家表姐神采鎮靜地望著本身。

她在這兒乾甚麼？她一小我進了父親的書房？

羅姨娘不肯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麵，柔聲寬撫薑韻：“你也曉得你父親遲早會送給你，但如果你現在戴了出去，父親就會曉得你進過他的書房，冇有看書卻隻拿了金飾盒子，必然會責備你。”

沈令茹也禁不住感慨一聲，但一忽兒她又不想透露太多羨慕之意，因為這隻會讓薑韻更加對勁。

沈令茹心道：你薑大蜜斯裹的是軟毛披風天然不冷，我隻這麼身帶毛的外套，日日被你拉出門閒逛，往年從不知凍瘡是何物，今夙起來，耳朵奇癢，竟是也長了兩個紅紅的硬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