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頁/共4頁]

……另有一種埋冇在最深處的，冰寒徹骨的苦楚。

不得不說，趙恒有種超乎平常的靈敏，這點一向讓秦蒼深感佩服。

蘇豈蹲下身，將筒中的書畫儘數取出，把手伸出來，在筒底取出一個檀木盒子。那盒子長約五寸寬約四寸，高隻要二寸，盒麵上刻著一株蘭花，盒前有一個金色鎖釦。

趙恒和蘇豈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是他說上好幾句話，蘇豈纔會鄙吝地回給他一兩個字，有的時候則甚麼也不說，直接把他當團氛圍，就彷彿不管他說甚麼做甚麼，蘇豈都全然不知似的，他整小我都不在他眼裡。

蘇豈將盒子扣上，吹滅了桌上的燈柱。他的房又規複了最後的暗中。

“能夠乞假的。”趙恒說，“籌辦兩日，我們就解纜，你想去哪？”

傅文博把蘇豈送回蘭苑，親目睹他關了門熄了燈，才慢悠悠分開了。蘭苑在黑夜裡一片沉寂，蟲鳴聲更顯清脆。

傅文博走後好久，蘇豈才漸漸從床上坐起家。紅色的月光從視窗打出去，映出他麵無神采的半張臉，他低垂著目光，眼神復甦卻又含著一些悵惘，苦衷重重的模樣，彷彿在思慮甚麼，又彷彿隻是在發楞。

火苗如同一個玩皮的孩童的手，悄悄勾上了麵具的一角，愈演愈烈，不太短短一刹時就全部燃燒起來，燒到最後一點點的時候，蘇豈悄悄鬆開手，彷彿不忍直視般閉上了眼睛。火焰在空中落到一半就自行滅了，灰燼灑落在地上，成了灰塵的一部分。

趙恒曉得貳心動了，固然他的神采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但語氣卻和常日不大一樣，他是想去的。

趙恒能感受本身內心有甚麼柔嫩的處所被觸碰了一下，就像有隻毛絨絨的瓜子刮掠過他的心臟，暖和瀰漫開來。

“這是如何回事？”趙恒笑道，“秦蒼，你把人家小丫頭如何了？”

蘇豈的房中有很多寶貴書畫――那恐怕是他屋裡最值錢的東西了，另有成摞成摞的筆墨畫紙，都是趙恒送的，他覺得蘇豈喜好。

可悲的是，這個天下上已經不會再有人曉得，本來的他是甚麼模樣了。

有那麼一刹時，他的眼神乃至是和順而帶著眷戀的。

寧王府侍從仆人所住的處所，在天井的北邊，趙恒很少踏足這裡，遠遠的就瞥見秦蒼正和一個丫環說著話。秦蒼是王府的侍衛隊長，出身草澤但技藝非常了得，趙恒少時遇見他，惜他之才就讓他跟在身邊，在王府供職有近十年，是他最為信賴的人之一。

齊九的屍身是伸直在床上的，麵朝外，死狀並不如何猙獰，隻是雙目緊閉，五官皺成一團，想來死前接受了一番痛苦。

趙恒現在表情極好，也不在乎他答覆得對付了，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發覺他皮膚有些涼，就把本身的袍子脫下來，披在他肩上：“身材好些了嗎？衣服多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