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共3頁]

趙恒忍不住俯下身，在蘇豈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那吻極其輕柔，隔著髮絲，蘇豈乃至底子感受不到。

趙恒低下頭，凝睇蘇豈的麵龐，伸脫手將他散落的髮絲拂到臉的另一邊，然後用手背輕碰了碰他的臉頰。他的皮膚很涼，但光亮而柔嫩，就像一塊白嫩的豆腐。趙恒乃至不敢太用力，隻怕本身一個不謹慎就弄疼他、弄碎他了。

現在最好的體例，是臨時從朝中抽身，幸而昨日才承諾了蘇豈帶他去揚州，也不失為一個可貴的機遇。

窗外風景活動非常遲緩，氣候又暖洋洋的，蘇豈坐在車裡昏昏欲睡，頭靠在窗旁車廂上，想睡卻睡不著。

柳妃小產後身材一向不大好，又關鍵在心，積鬱成疾，一場大病後香消玉殞，趙恒被送去給皇後扶養。

“我也冇想到。”趙恒側過臉，麵無神采，“但是二哥，你曉得嗎，一步步把我逼到明天的人，實在是你。你和明妃，用我母親的死，用太子的死，親手給我鋪下一條血路，你說，如許一條路，叫我如何能不走呢？”

趙恒隻答覆了這一個字，說完他頭也不回往地前走去。趙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極其陰冷地笑了笑。

十四年前，宮中最受寵的妃子不是明妃，是趙恒的母親柳妃。在趙恒的影象中，他的母親固然出身並不崇高，倒是個姿容娟秀、和順賢能的女人，但是後宮當中，愈是受寵的人，就愈輕易引發人們的妒忌。

趙恒涓滴不為本身辯白，一番話說得合情公道，倒有幾分清者自清的意義，天子聽他說完，兀自深思起來。

“這麼說……”趙愷眼神暗下來，“你是不肯罷休，必然要爭到最後了？”

“……對不起。”趙恒輕聲說。

蘇豈很輕地搖點頭，連話也不想說。他望著窗外，隻見陽光在綠葉上打出一片片燦爛的金黃，那色彩非常刺眼，帶著一種清爽的明麗，讓人忍不住想一向盯著看，看久了又有一種要墮淚的打動。

除此以外，他甚麼都不求了。不求蘇豈能喜好上本身，不求他們天長地久永不分離，隻要現在他們在一起……就夠了。

“是不是藉口，你我心知肚明，”趙恒語氣冷酷，“我想要甚麼，我內心也很清楚。”

正殿以外，天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灰濛濛的彷彿要下起雨。趙恒一身紫色朝服，趙愷則身著茶青色，兩人無聲諦視著對方，沉默對峙，目光都冰冷而無情，如同他們不是有著血緣乾係的親兄弟，而是天生的仇敵。

天子不知打的甚麼主張，一句話冇多說就準了他的要求。關於早朝上的事，他們誰也冇有主動提起，天子對趙恒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暖和慈愛，看不出任何嫌隙的端倪。

蘇豈閉上眼睛，把窗簾子放下來，今後靠了靠。趙恒把他摟進懷裡，行動非常輕柔，低聲說：“睡吧，到了叫你。”

“終有一日，他們母子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千倍地償還；我要讓他們曉得，毀了彆人的人生，該支出如何殘暴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