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上簽/她就是他的一枕幽夢(1)[第1頁/共4頁]

四人的簽裡，隻要小霍是支“中平”，那和尚一問，他想也不想，便道：“我也問姻緣。”

“不知施主這一簽要問甚麼？”解簽和尚這一問卻問住了顧婉凝，求簽所問自有定規，不過家宅、謀望、走失、行人幾樣，她卻並不曉得，想了一想，當真地答道：“我想問問我的學年論文能有多少分？”那和尚一愣，謝致嬈掩唇笑道：“冇有問這個的，嗯，你這個嘛——”轉頭看了看小霍，“算是出息？”

“小霍是說你俏，演旦角最好。韓玿的閨門旦壓過文廟街的大小角兒，可要演紅娘、春香，就不像了。”邵朗逸和他們談笑了幾句，俄然轉頭號召顧婉凝，“你和韓玿學戲也有些日子了，我還向來冇見地過，揀你特長的來一段兒？”

謝致嬈頓時兩頰飛紅，卻並不羞怯，反而挽了霍仲祺的手臂，嬌嗔道：“四哥哥，你再欺負我們，我就奉告姑姑去。”

“如果下簽，天然是要重新擲一支了。”

致嬈見他們都抽過了，又慎重捧了簽筒，閉目輕搖，跳出來的那支簽倒是支“中吉”，她嘟了嘟嘴：“剛纔我冇想好，這支也不算！”

因為昨日謝致軒陪母親到寺中敬香返來，提及櫨峰雪景上佳，虞浩霆想著閒來無事，故意和婉凝過來賞雪，謝家小妹致嬈見狀，便鼓動霍仲祺一起，前些日子小霍待她總不大熱情，此次卻一口就應了。

婉凝蹙眉一笑：“你現在如何這麼吝嗇？”

“我冇甚麼特長的，隻《思凡》學得最久，我唱那支《風吹荷葉煞》吧。”婉凝說著，看了看韓玿，“歸正我徒弟在這兒，就算唱得不好，你們也不美意義說。”

虞浩霆高低打量了霍仲祺一眼，閒閒道：“這麼快就‘你們’了？”

謝致嬈一時語塞，霍仲祺便悄悄脫開了她，上前去看那簽文——“鳳隻鸞孤久未成，現在琴瑟正戰役。殷勤待仗高人力，管取鸞吟合鳳鳴”，顯是問的姻緣。

虞浩霆攬了她微微一笑：“既然是上簽，當然是問姻緣。”

“我在外頭聞聲你們‘遊園驚夢’，還覺得是韓玿……”霍仲祺說著，擱了手裡的梅花，“我不拆台，你們接著來。”

上元夜可貴一場大雪儘覆江寧城，虞浩霆想起那一日在樂岩寺，婉凝提及紅梅映雪的事，便約了邵朗逸一班人第二天到皬山賞雪。酌雪小築外頭數十株被雪紅梅，烏梅、硃砂、鐵骨……遠看皆是胭脂琉璃，紅愈豔，白愈潔。

“風俗了。”

他們三人跟過來的時候，解簽的和尚剛寫好一句簽文，虞浩霆一看便道：“小霍，致嬈這一簽問的是你。”

霍仲祺一起過來，幽幽婢女當中繞著多少笛音，模糊是《好姐姐》接了《皂羅袍》，婉凝還冇學《驚夢》，那就是韓玿在度曲了。他順手摺下一枝梅花，拂著上頭的落雪往花廳走。剛到廊下，聞聲笛音一落，便幾步趕到門口，人還冇出來，先笑唸了一句道白：“鶯逢日暖歌聲滑。”顧不得脫大衣，手裡的梅花便充了柳枝。

虞浩霆接過簽筒搖了兩下，抽出一支來，捏在手裡看了看，竟也是一支“上上”：“不會本日這簽筒裡隻放了上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