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雲散/既然不在意了，又何必不許提呢(6)[第1頁/共3頁]

霍仲祺神采一變，回身便走，卻不料剛一拉開門，便聽霍萬林在他身後喝了一聲“來人”！花廳外頭的侍從已回聲而入。

康雅婕長裙暖裘，端雅豐豔，邵朗逸一身戎裝，挺拔俊朗，兩人相攜而來，璧人成雙。魏南芸遠瞭望著，已忍不住讚道：“這小兩口當真是郎才女貌！”虞夫人亦含笑看向他二人。

霍萬林話一出口，霍夫人先是訝然，旋即便明白了他的用心，笑著對霍仲祺說：“你再不要抱怨你父親對你苛責峻厲了，這回你總該曉得，他不過是想你好。”

“你不在乎？”霍萬林現在已是怒容滿麵，“你不要本身的臉麵，我還要霍家的臉麵！我活著一日，你就休想把她弄進霍家。”

虞夫人微微一笑：“可貴你有這份心。不過，這‘紫蒂白照水’被稱作奇品是因為它花開朝下，且花心有台閣，倒不算非常罕見。‘照水’之梅既名為照水，天然是開在水邊最為適宜。插瓶的話，平常的玉蝶、硃砂就好，若做盆景則是龍遊最好。”

霍仲祺身上茶水淋漓，低著頭一動不動，咬牙道：“剛纔父親已經承諾了，君子一諾令媛，您不能食言。”

年三十的家宴，虞靖遠和二太太許竹心都不在，虞浩霆又是個孤冷不愛說話的，隻要魏南芸和汪石卿陪著虞夫人談笑，纔不至於過分冷場。往年月朔，虞家都要在官邸歡迎軍政僚屬拜年走動，本年虞夫人提早叫侍從室打了號召，總長在瑞士療養未歸，便免了這些虛禮，倒是邵朗逸和康雅婕一從餘揚返來，就到淳溪來見虞夫人。

“跟她結婚？”霍萬林怒道，“她是甚麼人？她是浩霆的……”

霍仲祺此時麵上已有掩不住的笑意：“多謝父親成全！兒子毫不孤負您本日的希冀。”

霍仲祺見父親發話，不敢再纏，站直了身子，慎重說道：“父親經驗的是。兒子之前渾渾噩噩混鬨慣了，從今今後必然洗心革麵，力求長進，毫不屈辱霍家先人。”

霍仲祺倔強地抿著唇：“我隻是想跟她結婚。”

“姑姑！你看我帶了甚麼給你。”她說著，朝身後一招手，隨行的丫頭已捧出了一束枝條曲致、花朵晶瑩的白梅。謝致嬈接在手裡，盈盈笑著捧到虞夫人麵前，“我聽家裡的花匠說，這‘紫蒂白照水’是梅中奇品，罕見得很，本年檀園的那幾株開得格外好，我就折了來給您插瓶。”

謝家幾個姊妹裡頭，謝致嬈年紀雖小，容色卻最是出眾，在家中備受寵嬖，也甚得虞夫人歡心。此時新年，她一身嶄新的鵝黃提花妝鍛旗袍，外頭一件烏黑的銀鼠大衣，襯著姣麗鮮妍的麵龐，清爽惱人中自有一分少女的天然嬌媚。

“你真是長進了。”霍萬林降落的聲音中已有壓抑不住的肝火，“混賬！”他俄然厲聲一喝，茶幾上的一個茶盞已連杯帶水砸在了霍仲祺身上。

邵朗逸和康雅婕向虞夫人拜了年，虞夫人又問了邵誠的近況，剛說了幾句，外頭又是一陣熱烈，倒是謝家兄妹想著本年虞家冷僻，特地過來陪虞夫人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