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戳記/崩潰中如火焰的電光(1)[第1頁/共4頁]

虞浩霆雙手合十，撐住前額，悄悄搖了點頭：“這個時候讓他來，反而叫人狐疑。現在甚麼事也做不了，你去睡一會兒吧。”

康瀚民重傷不治的動靜第二天就傳了出來，連虞浩霆在內的江寧軍政要員一乾人等紛繁發聲痛悼，更表態必然要緝拿凶手，查明本相。康氏內部頓時風聲鶴唳，杜樊川能掌控的不過是康瀚民的部分嫡派，其他的康氏將領並不非常買他的賬，而他變更兵力南下設防的行動，也惹來很多非議。

虞浩霆接過秘密秘書遞來的檔案夾，翻開看了一眼，對汪石卿道：“徐力行有行動了。”

他們兩人正說著，郭茂蘭在外頭拍門道：“四少，綏江急電。”

虞浩霆雙目微閉靠在椅背上，將虞軍連同康氏各部的擺設配置想了一遍，又去篩參謀部和陸軍部每一個關頭位置上的人，此時現在，是一點行差踏錯亦不能有的。但是，他腦海中卻老是倏然閃現出多年前，父親把他抱上馬背勒馬陵江的景象。“這個天下，等著你來拿！”父親的馬鞭劃過，他彷彿真的便瞥見了那風煙萬裡，無儘江山。好久以後他才曉得，那天，大哥在桐安火線出了事。今後以後，父親兵馬倥傯之餘便將統統的心血都放在了他身上。

“那我們？”

她俄然想起這麼一句唐詩，隨即就自嘲地一笑——他，又算甚麼蕭郎？顧婉凝合上鋼筆，目光落在攤開的本子上，才驚覺本身來回描著的竟是一個“虞”字。她怔了一怔，順手便撕掉了那一頁。

“讓溫誌禹去海蘭見一見黎鼎文，奉告他，隻要康氏的艦隊完完整整地交到我們手上，將來水兵總長的位置我留給他。”

“不消，去吧。”虞浩霆略帶倦意的聲音非常的暖和，卻讓衛朔鼻腔一酸，悶聲答了句“是”，背過身便有眼淚滑了出來，他怕虞浩霆看出端倪，也不敢用手去擦，快步走了出來。

婁玉璞走後，虞浩霆獨安閒辦公室裡踱了兩個來回，現在真正讓他擔憂的，既不是北地的戰事，也不是錦西的李敬堯，而是他父親虞靖遠在瑞士病重。

不過，這些都不是康雅婕所體貼的，她為了父親的事哀思欲絕，大夫隻得嚴囑她為了腹中胎兒安然，毫不成再情感過激，幸虧邵朗逸日夜陪在她身邊，悉心顧問安慰，她才垂垂安寧下來。而康瀚民遇刺一事在江寧當局和康氏的傾力清查之下，很快也有了端倪。

“康瀚民說不定是俄國人殺的。”

初夏的豔陽曬在人身上，暖出微薄的汗意，窗外的樹影搖擺在信紙上，顧婉凝一句一句讀著歐陽的信，油然生出一份欽羨來，字裡行間皆是和順而篤定的情意，“一心的安寧”——那是她向來冇有過的，即便是她和虞浩霆模糊兩情相悅的時候，那樣的安安好好也老是如履薄冰。她最無憂無慮的便是他們在皬山的時候，彷彿這世上的騷動都被隔在泉聲山色以外，她才氣放縱本身忘了那些奧妙和過往，忘了他不是她的燕婉夫君，而是她的圈套砒霜。

“等劉鵬翼的事情揭出來，康瀚民的嫡派多數會在邵軍長手裡，加上本來就偏向我們的人。”汪石卿道，“徐力行作為有限，隻能投奔俄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