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變生[第1頁/共4頁]

丁香臉上變得煞白一片，身子微微顫抖著，乾脆跪了下來，她是從尚服局抽來的，字都不熟諳幾個，那裡能夠對上對子？這些朱紫言語之間就能把握她們的生殺大權，丁香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女，那裡頂得住如許的壓力。隻是她這一跪，無異於逞強，給竇皇後打了一巴掌普通，連神采剛轉好的竇皇後神采也板了起來。

東陽公主是聖後獨一女兒，千嬌萬寵，乃至不吝擔上惡名，下旨賜死永平侯原配嫡妻，名正言順讓公主降落。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東陽公主，眼裡何曾看得起當時為庶皇妃的竇氏過，以後又有擁立之功，連對李恭和也不太恭敬，常日頤指氣使慣了，現在感覺竇皇後在搞小行動，更是放肆非常，咄咄逼人。

東陽公主嘲笑一聲，目光鋒利掃向台階下站著的宮女：“好一個才貌雙全，看看是不是空有貌的花瓶，且待本宮一考便知了。”說完也不等李恭和說話，直接便喝問趙樸真這為首四人：“本宮這裡有個對子，你們來對對看。”她本是聖後親身教養過，算得上文思敏捷，一眼看到窗外淡粉色的杏花片片飄落，順嘴來了一句：“風定花猶落”。這句出自前朝一個不太著名的袁氏文人所譜的《清平樂》，原詞中並無對句。

東陽公主曼聲道：“朝廷表裡傳說皇後遴選絕色美人圈在習藝館中，細心調教內媚之術，意欲送到東宮太子身邊，放縱太子溺於聲色，用心不良，本日我請皇兄過來這看，當年明顯已被聖後打發去守陵的徐尚宮如何又回到宮裡，另有這花一樣的絕色美人，皇後可真是處心積慮。”

東陽公主一怔，竇皇後卻已反應過來，忙輕笑一聲道：“不錯，這些宮女，個個都出身良家，本分誠懇，又各有所長，有擅針黹的，有精通文墨的，也有曉得些樂律，會描幾筆劃的，畢竟是太子身邊服侍的人，又不是朝堂開科取士，天然是選些無能活的本分誠懇的，那裡個個都非要曉得詩文，舞文弄墨的呢？陛下一貫對太子身邊人極正視的，本宮豈會忽視？挑了又挑，這幾個宮女都是特彆出挑的，我對秦王、齊王身邊使喚的人，都冇這麼用心。”

竇皇後端倪伸展，嘴唇含笑，看向東陽公主那紅白交集的臉，心中非常稱心道：“陛下說能使喚，臣妾也放心了。”

竇皇後吃了這麼個灰頭土臉的大癟，將她們撂在殿裡，自回身出來了，直到過了一個時候，皇後跟前的藍雨姑姑纔出來，公然讓人籌辦了車子，讓她們清算了行李，幾個內侍領著去了秦王府……畢竟是不敢違逆天子的意義。

東陽公主這一諷刺，竇皇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仍強撐著道：“陛下明鑒，東宮前陣子放出了很多二十五歲以上的宮女，現在少人服侍，我是經心遴選了才貌兼備，脾氣和順的宮女疇昔服侍著，這幾個宮女，都是宮中的佼佼者，且年紀還小，還能夠服侍很多年，脾氣也機警，長公主還請慎言，陛下一貫將太子視同己出，莫非本宮不選些平頭正臉的好人兒給太子使喚，反倒要遴選些長得歪瓜賴棗的，才叫心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