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共3頁]
本來,“送”,是如此送。
參軍數年,少卿頻頻高升,此次,傳聞更是為救公子茲才負傷,極受今上正視,遂還都領職,受封折衝將軍。銀米俸祿,手上自有幾個閒錢。這一起,不管甚麼,隻待流光多瞧上兩眼,春棘自會嚷嚷著買下,流光如何推讓,少卿自會會帳。
屋內時而絮語,時而溫馨,模糊都傳來院中。
自幼喪父,若非得幾位良朋不時賙濟照顧,流光隻怕是活不過她姆媽大行的那一年。這幾人中,實又以少卿與春棘與她最為交好,更勿論後又與他有了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素…
流光驀地又想起那日占盧吱唔著說出的話來:“…少卿你們也彆多擔憂,過未幾久該有人會送他返來的…”
春棘不懂行規,又另有點小脾氣,流光怕她爭鬨開來不像樣,遂邊分辯“並未瞧上”邊硬將她往回拽。
春棘倒是不依,拉住流光不肯即走:“你這店家多冇事理,正品被取走了,那這又是甚麼?是不是人家不要了的,為何單不取走這件?人家都不要了,又為何不能賣給我們?你既說是客人的圖樣,又為何本身私留小樣,還擺在此大堂顯眼處,擺在此處,那不就是要賣的麼?莫非欺我們折衝府冇銀子…”
鄭少卿之於流光,夙來都是亦兄亦父的存在。較之於情郎,更甚之為親人;即便非為情郎,一殫之情一瓢之誼,亦非一時所能扼殺。
金石掾掌櫃自也是人精,見到流光重視到這枝步搖,恐怕春棘又像方纔那樣喊將出來,趕緊上前向三人施禮道:“將軍,兩位嬌客,請隨我這邊來,請上樓。樓上償有幾樣鎮店之寶,小人這就取出,供兩位嬌客細細遴選。隻是這一件倒是客人訂做,就連圖樣亦由客人供應,非本店手筆,本店許的也隻是一個技術。正品己被客人取走,此一件卻為樣飾,若非客人應允,小店…”
表麵清楚的臉,劍眉斜飛入鬢,不是少卿又是誰。隻是比兩年前要顯老成,皮膚曬成小麥色,唇上另有些微將來得及颳去的青茬。
人還未站起,鼻頭一酸,就又掉下淚來,這時又看到少卿劃拉動手似重心不穩欲跌倒,忙又撲身要去拉他,哪還顧得正活力。
那是一支掐金絲流蘇點水步搖,金絲纖細,步步生風,自頂至末,三滴藍殷殷晶瑩剔透的海藍寶石天然曲折成一弧形,隨步而動。更可貴在,整支步搖呈一支含苞欲放的鳳鳶花形,大氣,卻又不如金鳳牡丹般擔憂會衝撞朱紫,布衣淑女自也使得。
少卿送了流光出門,春棘正在門口等著。截住春棘嚕咧著還未出口的歉語,終還是隨了她去安息。
春棘跟在她身邊,走路都帶飄。終是讓她得了這支步搖,流光也就冇了興趣再閒逛。因著流光對峙,常常路遇醫館,總要推著少卿出來拿脈問切,隻是次次都是希冀而去,敗興而歸,迴轉三人都顯煩悶。
流光有些怔忡著走疇昔,蹲下身,一手擱於那人左膝,另一手翻開搭在腿上的厚絨布,掐在他小腿肚,昂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