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東還是西?[第1頁/共3頁]
喝了一碗酒,夏守贇對三人道:“昨日得樞密院宣命,呂相公再次切責我們兩路,說是與隴右比起來,我們所報的兵力安插、糧草儲積諸般軍情過於草率。宰執議邊情,因為我們所報不詳,官家大怒。自昊賊叛邊以來,打了一年,你們都寸功未立,讓我每次給朝廷上書都甚是難堪。這一點小事,用一用心,好好辦好,也讓官家看著我們無能。”
任福聽著葛懷敏說的越來越味道不對,不由道:“龍衛這話說得事理極是,不過現在昊賊居於天都山南院,番賊的重兵已經集結於天都山,又那裡來的兵力威脅延、慶二州?”
許懷德小聲道:“太尉這話說得公允,前次昊賊來攻,我們環慶路也立了很多軍功。隻是朝中樞府是文官把持,用心沮抑我們這些武人,不顯我們的軍功,隻是誇徐平。”
夏守贇道:“朝廷先前以穩守為上,未細探馬嶺水門路,城寨未立,至為不便。不過我們不在那邊與番賊決鬥,隻怕還是難以建功,朝中說話又那裡來的底氣。若依你們,馬嶺水門路艱钜,不從那邊走,又該如何?”
在諸將當中,許懷德最是滑頭,深得三衙禁軍精華。隻要瞥見有勝機,他便緩慢地跑出去搶軍功,一看苗頭不對,則閉寨不出,哪怕友軍在寨外被活活打死,他也不會看上一眼。憑著這一身本領,前次元昊來攻,他還真搶了些小功在身上,一仗未敗。不過他統統的敗仗全數加起來,斬獲堪堪過百,卻有幾次坐視友軍被攻閉寨不援的懷疑。不過在四週一堆敗軍失地的將領當中,他的表示鶴立雞群,成果光環都戴在徐平身上,讓他忿忿不平。
葛懷敏連連點頭:“馬軍所言極是,徐平本身是進士出身,一日掌軍,便就想方設法向軍中安插那些酸秀才,想出這很多項目。行軍兵戈,勇力為先,跟毛錐子何乾?戰陣上軍功要一刀一槍拚殺出來,你公文做得再好又有甚麼用處?難不成番賊還會看了你的公文被嚇死?我們自幼參軍的,最看不得這些虛文,如何去做這類事!”
經疇昔年秋冬的戰事,與黨項已經攻守易勢,兩邊的主疆場轉移到了涇原路的葫蘆川古道,是徐平的判定。這個判定對不對?在戰事真正起來之前,還冇有其彆人敢下定論。
見其他兩將連連點頭,夏守贇心中歎了口氣,道:“依你看來,此次防秋又該如何?”
“兵法,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們隻聽徐平說是番賊重兵集於天都山,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誰敢包管?若那隻是番賊的障眼法,候我們不備,昊賊抽身到了白豹城,集結重兵或攻慶州,若攻延州,我們如何應對?彆忘了我們已經把鄜延路的兵馬抽來了環慶路,一旦番賊沿著西洛水兵臨鄜州城下,關中危矣!當時候我們如何跟朝廷交代?”
許懷德一邊說著,一邊在案下拉了拉葛懷敏的衣袖。主攻白豹城是他們兩個暗裡裡籌議好的,事理很簡樸,馬嶺水門路不明,一起上多是生蕃,冒然打擊勝負不成逆料。而白豹城是黨項伸入宋境的凸起部,雄師打擊掌控大很多了,特彆是在黨項重兵集結於天都山與徐平對峙的時候。白豹城另有一個好處,這裡確切阻斷了鄜延路和環慶路的聯絡,特彆是與黨項占有的金湯城一左一右連成一個團體,同時威脅慶州和延州、鄜州。把這兩座城攻陷來,隻要操縱恰當,能夠說成是保關中固若金湯的大功,夏守贇還是有這個本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