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縱火[第2頁/共3頁]

這股突厥人是左賢王察爾罕的部下，本就是往賽音山達王庭方向去與其他族人彙合。達蘭紮達加德間隔賽音山達約有八百裡，一起停停逛逛路程業已近半。這天夜間子不時分，楊致悄悄放火撲滅了兩頂帳篷，又在兩匹馬的屁股上胡亂戮了幾刀驚了馬群，再趁亂奪馬而逃，敏捷消逝在蒼茫的夜色中。

打馬疾走直至天氣大亮，麵前呈現一條小河才飲馬歇腳。楊致持續半個多月神經都崩得緊緊的，連睡覺都冇有半晌安生。此時得以像出籠的雄鷹一樣重獲自在，躺在柔嫩的草叢中瞻仰白雲藍天，感受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而後幾近每天都會碰到人數不等的小股突厥人，楊致都是擺出一副大漠遊俠的氣度上前搭訕。突厥地盤泛博部落浩繁，口音也各不不異。一起往東不急不忙的走了六七天後，不管扮相還是口音，都不會有人思疑楊致不是突厥人了。與突厥人扳談的好處並不但是進步口語程度，還能零散體味到一些資訊。

麵前的突厥人對楊致毫無威脅，他裝了十多天的啞巴，都快憋出病來了。操著半生不熟的突厥語與他們扳話起來，權當解悶捎帶練習“外語”口語。

摸到可汗寢宮四周時，夜色下的賽音山達仍然像平常一樣安安好謐，冇人會推測這是一個將會令全部突厥產生劇變的夜晚。他對此次意義嚴峻的暗害行動頗具信心，乃至另有一點小小的對勁：無聲無息的殺掉拖都可汗後，隻要突厥人非常鐘以內冇有發覺，那也充足他安閒撤退了。……要不要像武鬆在鴛鴦樓那樣，放肆的寫上“殺人者楊致是也”？

想起這段光陰都是在存亡邊沿的鋼絲上遊走，足足有半個多月冇顧得上洗漱，心下不由好一陣噁心，愈發感覺渾身酸臭奇癢難當。歸正四野無人，下河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以後略一清算，這才感受像幾分人樣了。這個時候誰也不能認定他是楊致，信賴也冇有誰還能把他如何樣。乾脆又去獵了兩隻肥碩野兔，把臟兮兮的衣服也洗了，架起火堆一邊烘衣服一邊烤製豐厚的午餐。

突厥人在去冬今春與大夏的戰役中毫無所獲，以是減輕了對北燕的剝削。拖都可汗為了安撫諸部落貴族，隻得慷彆人之慨忍痛割肉，召他們來王庭支付犒賞的北燕貢物。這也是楊致一起碰到的突厥報酬甚麼都向王庭方向堆積的啟事了。

茫茫大漠固然火食希少，但有水草處必有人跡。楊致的衣服還未烘乾，遠處就有十來個趕著牛車的突厥人停下了腳步，男女長幼都有，彷彿也籌算在四周安營安設。楊致現在的形象頗顯彪悍，披頭披髮光著膀子，一股股健壯的肌肉充滿疤痕。那些突厥人隻隔了老遠衝他指指導點，並不近前。

楊致混在突厥人中間跟著走了十來日，身上的傷已好了個七七八八，貌似病號“仆從”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