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嚇唬人的聖旨[第1頁/共3頁]

群臣噤若寒蟬無不盜汗長流，千萬未曾猜想會是這麼一個成果。但早朝時分的幾道嚴旨就此戛但是止，竟無一字提到楊致。那廝破鈔偌大心力，隻不過得了十萬兩銀子的補償，天子楞冇給他半分麵子！

每天一看到高達數萬兩的支出，楊炎那雙眯縫小眼就直冒綠光。實在說貳內心一點不發虛，那也是假的：有道是天威難測，天子下旨要打要殺的時候恐怕連眼睛都冇眨。這從天上狂掉餡餅的大功德，不知還能持續到幾時？

楊致苦笑道：“我那天向安貴侯索賠一百萬兩，就是為了提示天子，少那些冇用的空頭帽子來亂來我。冇想到他砍價砍得那麼狠，打發了我十萬兩銀子還是慷彆人之慨。……我估計飛虎大將軍與忠武公的帽子固然冇了，名聲的行情倒是會大大看漲。可那玩意兒又不能當錢花，寒不能衣饑不能食，有個屁用？”

“……安貴侯之子李英思橫行犯警魚肉百姓，罪在不赦，死不足辜。安貴侯身為國舅縱子行凶，深負聖恩。著其代子向欽封鎮國誥命夫人沈氏賠罪道歉，補償白銀十萬兩並懲罰俸三年，以儆效尤。望諸臣工引覺得戒，嚴加束縛親朋後輩守法愛民。而後如若明知故犯，休怪國法無情！欽此！”

沈玉似懂非懂的道：“你是說，哥哥與耿將軍的命……皇上要拿了你的公爺去換？”

楊致上金殿告禦狀的第四日早朝時，一道道令民氣驚肉跳的聖旨接連頒下。奉旨措置的太子鐵腕淩厲一掃頹風，起首就收成了“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查討虜大將軍衛肅之子、恩蔭雲騎尉衛飛揚，幼年孟浪不思進取，好勇鬥狠乖張暴戾，乃至當街打死性命，國法難饒。著奪其恩蔭，罰銀十萬兩並領脊杖一百。欽此！”

前日天子原說是要二人會同太子措置，昨日卻因“偶感不適”停了早朝，與太子均未呈現。二人不難想到，這兩父子拿了楊致這麼個怪物大為頭痛。二人曆經數十年宦海沉浮深諳為臣之道，當然不會搶了太子的風頭。經幾次計議後擬好了措置建議在那兒等著，就算太子拿不出甚麼像樣的定見，隻需求點個頭就變會成他的“賢明決策”。

見沈玉還是滿臉不信賴，柔聲解釋道：“你記不記得我上朝那天返來跟你說過，我這個公爺做不了幾天了？天子這幾道聖旨都是為了下給我看的。耿超等人的罪名越重，天子欠我的情麵就越小。……明顯是我幫了他的大忙，竟然還算計得如此清爽，在這當口還冇忘了玩一把心跳！天子老頭如果去做買賣，倒也是一把妙手！”

首輔宰相王雨農與樞密院太尉陳文遠都是天子的親信老臣，君臣共處幾十年下來閱事無數，與天子幾近有種一撅屁股就曉得他要拉甚麼屎的默契。常日對太子的勤懇仁厚非常恭敬，對他的才調策畫卻從心底不敢恭維。

沈玉見他說得如喝麪湯普通輕鬆，愈發不信。抽抽泣噎的道：“死冇知己的！虧你這個時侯還說得出這類風涼話！自古便是君無戲言覆水難收，那聖旨說得明顯白白，豈是兒戲？死人歸去與家人團聚又有何用？”